严秋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支书,我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我看伙房里还有个小点的炒锅,你拿去,暂时先用着,另外,那些篮子筐子背篓和笤帚扫帚饭帚的,这些你都一样拿一个,我们就不给细分了。”
支书说完,老太太却不乐意了,“我家一共就俩锅,那小炒锅是我给婉蓝做饭用的,凭什么给她,还有扫帚,我家一共就俩,怎么就给她一个郑信基,你这屁丨股是歪到南墙去了吗你不会想把她安在自己身边,当你破鞋哦,我就说你这么帮着她干嘛,原来是想搞破鞋啊,郑信基,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去革委会告你,你就等着吃劳改饭。”
老太太越说越离谱了,支书这下也真的生气了,他猛一脚踹到郑信腿上,训斥道“你就是这么让你家的说话的,那张嘴没个把门的有这么说自己儿媳妇儿的吗老四要是在家,你们也敢这样对他媳妇儿”
郑信吃疼,不敢跟郑信基作对,反手就给了老太太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懵了,起身就开始掐郑信,郑信哪儿会让老太太这样掐,而且她一使劲,掐得他确实疼。谁都没想到两位老的竟然这么打起来了,于是一群人上去拉架,院子里乌泱泱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严秋趁乱走到会计跟前,说“王大哥,我有个事儿你能帮我一下不”
谁都知道严秋性子软,老被欺负,现在分家了,王会计自然也乐意帮忙,“严秋啊,你说,什么事”
严秋看看那边闹哄哄的人群,说“我男人不是当兵吗,我就想看看这么多年他到底给我寄过多少钱,我不能一分钱不拿就走了啊。我怀疑我婆婆藏着钱呢。”
王会计点点头,问“那我怎么帮你”
严秋小声说“我婆婆住西屋,等下我冲进去,你到时候叫几个小青年一块进去,快搜一下。我要是开口直接要,我婆婆肯定什么都不给我。”
王会计痛快地点了头,反正这也确实不是什么事儿。
老太太和老爷子终于被人分开了,老太太肿着一张大脸,号丧一般车轱辘地哭着“造孽啊,一家子不给我活路了,他娘了个x的,我去死了算了,你们别拉着我,让我死,我明天就喝药,我死了你们一家子还舒坦了”
人群被分开了两边,严秋拉着二民三党走出来,站到老太太跟前,严秋目光沉静,工笔画般干净的眉眼此时也有了精神,她厉声说“娘,温南死了,我的钱呢你别说你没有,就算没有,我也得看看我男人到底给我寄过多少钱。”
老太太一听,不哭了,指着严秋开始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过来问我要钱,我儿子挣的钱本来就是我的,而且全都花光了,你好意思过来要钱你个走资派,当年要不是我儿子要你,你就得住牛棚,被批丨斗,你还好意思过来说钱我告诉你,严秋,我没钱,问我要钱,你干脆打死我,反正你刚才也已经打过一回了,不在乎第二回,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老四短命鬼,我看你也是个短命鬼,我以后天天扎小人,咒死你。”
老太太笃定严秋不敢再多说,因为这四儿媳妇儿从来不敢反抗她,今天可能也确实被逼急了,现在看着好像已经恢复过来,她应该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怂婆娘,就算分家了,到时候再去她住的地方把东西抢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严秋分了东西,她却没怎么闹的原因。
可是老太太还这么寻思着,突然严秋一巴掌就甩到了老太太脸上,那清脆的声音又大又狠,瞬间老太太脸肿得更高了,而她这一巴掌愣是让嘀嘀咕咕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捂着脸,瞪着严秋,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严秋接着又是一巴掌,“我男人是烈士,他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了,你说他是短命鬼告到革委会,你会有好果子吃还有,我男人到底给我寄了多少钱,快点拿出来,否则,我说了,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老太太脸肿成了猪头,她挣扎着想要上前撕打严秋,却被一群人拉着,动弹不得,她只能话怎么脏怎么骂“你个小x养的东西,狗x的贱货,万人骑的破鞋,我告诉你,我没钱没钱,我没钱贱x,野驴x出来的熊玩意儿”
严秋看着老太太,啪啪啪又是三巴掌,“自己嘴贱,就别怪我手重,我现在就去你屋搜去。”
老太太这下傻了,也不管脸上多疼,挣扎着要去阻止严秋,可严秋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说完那句话根本不给老太太留反应时间,瞬间跑进了西屋,晚几秒,会计和四五个小青年也跟进去了。
根据剧本的记忆,严秋迅找到了炕头压在被子下面的一个本子,而几个小青年和会计则快找到了藏在香炉里的两个手绢,这俩手绢里都包了不少钱。
老太太终于挣脱人们的桎梏,想要冲进西屋,可是严秋却已经拿着一沓东西,交给了郑信基“两位大爷,我嫁过来十多年,婆婆一共也没给过我多少钱,小丫生病也没钱看,这是汇款单子,你们看看我那可怜男人一共给我和孩子寄过多少钱。”
郑信基看看那一沓汇款单子,气得浑身抖,他将单子转手递给会计,厉声说“给我算,好好算,该给人严秋和孩子的,一分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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