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不凑巧!”
我接过小巧的竹匾:“多谢鱼公公,我先去挑东西了,挑好了再寻公公!”
鱼铺恩应声:“姑娘请便!”
我拿着竹匾,挑挑拣拣,尚食房就等于一个小型的医药药材房,许多常用食补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
鱼铺恩在我挑好东西的时候,已经把一块地方给我弄出来了,炉子和锅一应俱全。
我用了半个时辰,煮好了两碗,放进盅里,搞了一个小火炉,小火炉里放了水把盅碗放进去温着。
托盘在手中端着,跟鱼铺恩道了谢,自己转到去了华灼儿休息的地方。
身为尚食房的大人,掌管掌食房,她有专门自己的一个院落,虽然院落极小,但是贵在清静。
我敲了敲门,她那好像哭过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别来烦我,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
能让她哭泣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我再一次连续敲了三声,屋里的声音变成了谩骂:“滚远一点,再过来敲我的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挑了挑眉头,瞧瞧,清零可爱的人这都变成什么样子?
手再次放上面去的时候,是持续的敲打,她不开门我就不罢休。
终于咯吱一声,她劈头盖脸就骂:“你是聋子听不见我说话吗?”
我只不过青丝遮住了眼帘,把额头全部遮挡她就认不出来我了,情同姐妹变成了讽刺。
“听不见,华灼儿这是怎么了?”
“归晚?”
华灼儿难以置信,双眼瞪大的看着我。
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因为哭泣变得通红,我眼中涌现关切:“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华灼儿愣怔了好半天,才让出道来。
我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虽小,五脏却是俱全,摆设和用的东西看得出来是走心了,虽然是不名贵但精致。
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把那个没有温下的盅拿了出来:“听说你今天有些不舒服,我特地过来看看你!”
华灼儿带着警惕审视着我:“你不是跟北魏皇太子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悠然一笑:“谁说我走了?我一直都在皇宫,并没有走啊!”
华灼儿眼中出现不信:“一直都在皇宫?”
“是啊!”
我不急不缓地瞧着她通红的眼睛,打趣道:“你是不是听说我今日离开,所以哭红了眼,连尚食房都不愿意去了?”
华灼儿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是啊,得知今日你离开,我便无暇做任何事情,一想到你连告别都没跟我说,我便控制不住眼泪,使劲的往下流!”
眼中划过一道冷光,我的手轻轻的拍在她的背上:“那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把戏,我根本就没有离开,我是东晋人,去北魏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
相拥的身体,她是带着抗拒。
我拍了几下,她真的又挤出了泪水,松开了我,坐在我的对面:“你现在这一身宫装打扮,你在皇宫里伺候谁?”
把汤盅推给她,“一天没吃东西了吧,还以为你不用人操心,你这是想要把我忧心死啊,快点尝尝我的手艺!”
华灼儿狐疑的掀开盅盖,眼泪还挂着脸颊上,吸了吸鼻子,言不由衷的感叹道:“好香啊!”
我掏出手帕,替她擦擦眼泪:“华灼儿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哭泣就变丑了,下次不要哭泣,就会有很多人欢喜!”
华灼儿破涕为笑:“哪里有人希望自己变丑,你突然出现,真真的吓了我一大跳,你现在在皇宫里伺候谁?皇上若是知道你留在皇宫,会不会把你当成他国的探子?”
瞳孔微微一紧,“当然不会,我现在在伺候二皇子,其实我是十一皇子留下来的!”
汤匙在她手中滑落,整个淹没在汤盅中,眼中浮现一抹我背叛了他的神色:“十一皇子?你怎么还和他?”
“我从雷音寺回来,他就认出了我!”
我若无其事,带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与期盼:“再加上前段时间,虞府的事情,二皇子想要除掉他,你可能不知道十一皇子的脾气,他化险为夷之后,就想反除掉二皇子,所以我也是念旧情,就跟在二皇子身边了!”
华灼儿敛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责怪:“北魏皇太子对你那么好,你就这样背叛被魏皇太子了?不跟他走了?”
我呵呵的笑了:“华灼儿不是说了吗?你我永远在一起相互照应,我不走一大部分原因也是你!”
“你知道我在这天下里没了亲人,你现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哪天找到可以终身依靠的人,我也就会安心很多,赶紧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在雷音寺没事学的!”
华灼儿从汤盅里捞出来汤匙,轻轻的搅着汤水,眼中颜色有些深:“你可知今日十一皇子也已经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