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君邕心头大震,忙解释:“我并没有此意,你莫要强词夺理!”
明星稀想得到一个好玩的物件,凤目转动飞快,挂在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去:“你刚刚明明就是此意,我怎是强词夺理?我知道,你就想让我走,让我离开!我现在走就是,再也不在你这大英雄面前,晃荡了!”
拓跋君邕眉头皱了起来,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一丝挽留之语,明星稀作势就往外面走,拓跋君邕瞳孔泛蓝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的双手攥紧。
待营帐的帘子放下,他紧绷的神色突然一松,拽紧的双手也慢慢松开,心中不知是舒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了一下。
桌子上撕掉的协议,变成了废纸一堆,拓跋君邕慢慢起身,把碎纸扔进一张正在烧水的火中,火苗瞬间窜了出来。
碎纸燃烧殆尽,拓跋君邕慢慢的向营帐外走去,刚掀开营帐,一双好看的手猛然伸出,手心中静躺着一颗带着水滴的梨子。
本应该走掉的人,依靠在营帐旁,啃着梨子道:“将军,我们要回去吗?”
拓跋君邕盯着眼前的梨子,不露声色的说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明星稀啃着梨子,梨子的水分太大,梨汁溅了出来,溅到拓跋君邕嘴唇上,明星稀嬉皮笑脸和着稀泥道:“你不是让我离开你的营帐吗?我很自觉的来到外面等你,这样没有触你的霉头吧?”
拓跋君邕随手一推他的手:“我不喜欢吃梨子!拔营回去!”
说完径自向外面走去,舌头忍不住舔了嘴角上被溅上的梨汁,就这么一滴,似乎带着一种不可言明的甜丝。
明星稀在他身后自言自语道:“不喜欢吃水梨吗?不喜欢吃,为什么还要让伙夫去大量的收购?真是怪人!”
秦淮渡战役载入了史册。
拓跋君邕名声大噪,带着他仅剩的一万多人,回到了他驻扎的秋池关!
明星稀锲而不舍地把他练剑,自己的武功也突飞猛进,讨论以及分析史书上著名的战役。
明星稀有的时候分析着就把战役拉到拓跋君邕身上。
他们的亲近,让军营里流言飞起,就算曾经见过明星稀身手了得之人,也不是觉得纳闷起来。
他们的将军总是在明星稀和军营里的人对打的时候,远远的眺望着,围攻的人多了,他们的将军眉头便皱起。
围攻的人少了,他们的将军眉头便舒展,亲近将军的人,把将军这一细微的表现全部尽收眼底。
今日里,明星稀从伙夫那里接过将军的饭,正准备送到将军营帐里,便有副将不爽快,拦住了他的去路:“阿稀我知你武功高强,是一个有本事之人,应该顶天立地,而不是在别人身下承欢!”
明星稀端着手中的小锅,瞥了副将一眼:“在别人身下承欢?你们那些龌龊事我不想去说,麻烦你们也别把这些龌龊的事加在我身上!”
副将眼中闪过一抹畏惧,“你在说谁做的龌龊事?我再跟你说,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建功立业,而不是在这里做讨好将军之事!”
明星稀手中的锅一扬:“将军不用吃饭吗?给将军送饭就讨好将军?那我整日在将军营帐中休息,是不是将军许了我众多好处?”
副将闻言,眼中的一抹畏惧转变成鄙夷,呸了一声:“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还说众多好处?”
“长得如此清秀如女子,莫不是真的像女子一样勾三搭四,勾引我们家将军了吧!”
明星稀瞳孔一紧,手中的锅直接砸了过去,滚烫的饭食泼了副将一身,把副将的脑袋砸开了瓢。
副将痛呼,明星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是看上你家将军了,你能奈我何?有本事打败我,杀了我,没有本事,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若是有下一次,我直接要了你的命,看看你家将军会不会为了你处死我!”
“不会!”
拓跋君邕冰冷生硬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扰乱军心军棍八十,惹是生非之人散播谣言军棍八十!”
副将顾不得脑袋,忙不迭的跪下:“参见将军,将军息怒!”
拓跋君邕非但没有息怒,反而更加冷冽:“加二十军棍!”
副将脸色发白,不再多说,领命道:“是!”
明星稀转身把手中的馒头往拓跋君邕怀中一扔,撞过他的身体,身体几个纵跃,消失在军营之中。
他消失了几天,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拓跋君邕杀鸡儆猴,用这几天的时间,把军营上下肃清了一遍,所有的人都不在议论,也不敢议论。
月明星稀,银光挥洒,明星稀在午夜踏月而来,踩碎了一地银光,掀开还在光亮的将军主帐。
拓跋君邕手中拿着兵书,微微抬起眼帘,明星稀已经凑了过来,说话之间带着酒香:“对于你的副将口中所说的话,你是怎么看?”
钻入鼻尖的酒香,让拓跋君邕微微皱起眉头:“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种事情军营里不会再发生!”
明星稀凑近了他,“你知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拓跋君邕皱起的眉头,深了些许:“那你是问的什么问题?犯了错误,得到惩罚,还存在什么问题?”
明星稀心中一痛,呵呵笑然:“没有什么问题,你们的边关,有一种酒,叫妃子笑,好喝极了,待以后有空,我带你去喝!”
“我不常饮酒!”
拓跋君邕别过脸去,淡淡的道:“你喜欢,你自己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