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听我仔细分析一下,眼下君亦才回来不久,原本外面的传言就不怎么好听,逃兵这类词也经常会从下人嘴里说出来。
君亦如今尚在昏迷,这个时候我们镇远将军府要靠着救济贫苦百姓来争名声,那岂不是在告诉别人,君亦他不行了,我们镇远将军府撑不下去了。”
“即便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天下悠悠众口难堵,日后麻烦怕是只多不少。”
魏宁带着歉疚。
“小舟,这次嫂嫂确实不能答应你,等这段时间过去,你救济贫苦百姓之事,嫂嫂一定支持。”
不就是装柔弱么?
她也会!
魏宁真诚实意又诚恳至极的模样,当真是叫人挑不出半点差错。
就连白氏都更欣赏魏宁,这其中利害关系,魏宁一针见血点出,说明她对这府里上下的考量,用了心。
“好了,这件事情便就这样吧,宁娘你看着来安排便好。”
白氏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小舟往后还是要跟宁娘多学习,她毕竟是过来人,往后你若是出嫁,对你有不少好处。”
“大伯母,我知晓嫂嫂的意思,我也只是想帮府里争口气,是小舟没考虑周全,小舟以后定会谨言慎行。”
陆斐舟见白氏直接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站在了魏那边。
若是她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反倒是让白氏有些不喜。
于是她微微福身,准备告退。
只是藏在宽大袖子下的那双手,死死握紧成拳,指甲深嵌掌心之中。
离开白氏的院子,陆斐舟心底暗暗对魏宁记恨。
若没有她,此次从账房支取银子一定会很顺利。
心里烦躁的朝着吉祥苑走去,一脸的不痛快,回到院子里就重重关上门。
杜松若刚被辛氏磋磨,就瞧见陆斐舟一脸怒意的从白氏那里回来,当即就叫丫鬟去打听,这才知晓陆斐舟跟魏宁竟险些争吵起来。
她真是别提有多高兴了。
“走,我们去会会我这位小姑子。”
杜松若完全没有刚刚被站规矩的难受,一脸高兴的扭着腰,便去了吉祥苑。
她走到吉祥苑时,便听到里面一阵瓷器被砸在地上的声响。
稀里哗啦的,看来是真生气了。
杜松若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狼藉,一脸惊讶,明知故问的上前关怀。
“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了我们小舟不如意,发这么大的脾气?”
陆斐舟怒意正盛,抬头就瞧见杜松若推门进来,想到她跟魏宁都出自魏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便没好气的剜了一眼杜松若,道:“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杜松若半点都没生气,反而走到她身侧将她拉到桌边坐下,面露浅笑,耐心与她交好。
“这是什么话!我怎会是来看你笑话的,我听下人说你心情不佳,这边想着过来看看你,你倒好,这般误解我。”
杜松若故作生气,娇嗔了声,便道:“你是咱们府里娇养长大的嫡小姐,今日何故受了这般气?说与我听听,兴许我能上忙呢。”
杜松若反倒是嗔怪一声下人,不怒自威:“你们怎么照顾的小姐?快说说今日发生了何事,竟气得小姐这般。”
陆斐舟身边的丫鬟暗自瞧了一眼,像是得到某个特许,便将在白氏那里的事说了出来。
陆斐舟别过眼,冷声道:“你与我那嫂嫂同出自魏家,本就是同气连枝,如今你从我这儿听说了她的不好,转头便要告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