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
润州水路本特别发达,但徐天佑和林玄儿还是选择了走路。
他们连马都没买,正如像来润州之前一样,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林玄儿问道:“你怎么好似一路上都有心事?”
徐天佑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林玄儿道:“什么奇怪?”
徐天佑道:“哪有天蒙蒙亮便突然出现一个神秘路人?又恰巧还是武功高于沈兵和白如链的神秘路人。”
林玄儿道:“你怎么知道他武功高于他们俩?”
徐天佑道:“一击制敌还不够么?”
林玄儿挠了挠头道:“或许是因为他们俩的注意力完全在我们身上,所以那人才有机可乘。”
这解释也不无道理。
徐天佑道:“我并不觉得我的武功能让白如链全神贯注与我交手。”
林玄儿道:“你要知道要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制敌可比杀一个人还要难不知道多少倍。”
这句话也没错,杀人只需对方露出破绽然后给予致命一击,而要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制敌考虑的东西却要多太多了。
徐天佑道:“我还是觉得太过蹊跷。”
林玄儿道:“其实我也觉得太过巧合,但是徐大侠,你能猜透其中缘由么?”
徐天佑摇了摇头。
林玄儿又问道:“我们有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么?”
徐天佑摇了摇头。
林玄儿腰杆挺得更直,大步往前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们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那管他们那么多干嘛。”
徐天佑想反驳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玄儿停下脚步回身拍了拍徐天佑的肩膀,道:“我们既然什么都没做错,即使有人要给我们设圈套,我们自然是正义的一方,他们是邪恶的一方。你要相信邪不胜正。”
徐天佑无奈笑道:“又是话本里告诉你的?”
林玄儿很认真地点着头,道:“对呀,话本都这么写的。”
阳光洒在林玄儿的脸上。
一辆驴车经过,驴车上坐着一个佝偻老头,也载满了一车的酒。
林玄儿也走累了,拦下驴车。
林玄儿问道:“老人家,前方是何地?”
佝偻老头道:“前方是喜乐村。”
林玄儿道:“老人家,我们确实走累了,不知能否劳烦您让我们搭个便车?我们愿意支付一些报酬。”
佝偻老头看了看林玄儿和徐天佑,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上来吧。不过要小心,车上的酒是送到黄员外家的,可不能有闪失。”
林玄儿笑道:“好勒,那谢谢老人家了。”
言毕,便和徐天佑小心翼翼地坐上了驴车。
一路上,佝偻老头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林玄儿听着总觉得耳熟,但佝偻老头哼的有些太不着调了。
林玄儿问道:“老人家,你哼的什么曲子啊?”
佝偻老头道:“《阳关三叠》。”
《阳关三叠》是根据王维的诗《送元二使安西》谱写而成,因三次叠唱末句而得名。这首曲子主要唱的是对友人的深情厚谊及对太平盛世的向往。
林玄儿笑道:“难怪这么耳熟。”
佝偻老头叹道:“也不知这太平盛世何时才能来。”
林玄儿笑道:“总会来的。”
驴车颠簸着驶入了一条蜿蜒的山路,这条小径狭窄得只容得下车轮紧贴着悬崖边缘。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令人望而生畏;另一边则是山丘,其上林木葱茏,枝繁叶茂,仿佛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屏障。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这条险峻的小路上。
驴车刚绕过一个弯,却见前方有一棵横拦在路上的大树。
佝偻老头喃喃道:“昨晚既没刮风也没下雨,怎么这树倒在路上了?”
他边自言自语边缓缓下了驴车。
徐天佑道:“老人家,我来帮您。”
说罢,便和林玄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