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一口气跑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连续推开三扇门才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干净的隔间,坐在马桶盖上开始思考人生。
一会儿想到江水心能把哥哥说过的话猜那么准,难不成他真的是被诓骗了
一会儿又忍不住想给怀疑哥哥的自己哐哐两拳。
江水心又不是什么好人,从头到尾就致力于挑拨他和哥哥的关系,他绝对不能相信江水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让一直在看手机,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五分钟,他要是再不回教室老师该以为他逃课了。
祁让长叹一口气,一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躲开江水心这个瘟神,一边打开了隔间的门。
还没怎么用力拉门,外面突然一股力量压过来把门推开了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随即,江水心从外面挤了进来,猛地把门关了回去。
祁让“”
“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是想想觉得有点亏。”
“你亏什么”
“你都以为我和你出轨了,还要把我删除拉黑。我左思右想,要是我不坐实一下,不是亏死了”
江水心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是笑眯眯的,好似出轨这样的事在他的道德观念中无足轻重。
祁让有点恶寒,他直觉江水心说这话并不是在玩笑,而是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哪怕他只是真的怀着这种想法都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他在认真思考
祁让猛地推开江水心想要出去,“你神经病啊谁跟你出轨我要出去”
江水心抓住祁让的手臂,认真地想要说服他似的,“让让,很刺激的,真的不想试试吗”
“不试你赶紧让开。”
祁让越觉得诡异,只想赶紧挣开江水心跑出去。
一个月前,他没有想到一周只有一节的大学课程会全在跟江水心这个神经病斗智斗勇
江水心看着瘦瘦高高的,力气竟然大得很,祁让怎么也挣不开不说,推搡间,袖子被扯开,他一直好生遮住的伤疤也不小心露了出来。
一直留有余力的江水心视线无意中扫过祁让手臂上的疤,突然怔住,一些很久他很久没再想起过的回忆突然冒了上来。
他的眼睛逐渐变得猩红,猛地用力死死钳住祁让的手腕,用男声狠地问道“怎么回事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疤”
“我不记得了我以前生病休学过一年”
祁让疼得差点没破音,另一只手抓着江水心使劲往反方向拉,“你松手我的手腕要折了”
江水心只能看见祁让的嘴唇在不断张合,却不能听真切他在说什么,他耳中是另一道痛不欲生的女人的声音
“余兰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被叫做余兰的女人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地闭着眼睛,在江水心的记忆中,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位兰姨这么平和的面容了。
她要么是歇斯底里地求妈妈帮帮她,要么是躲在房间里痛哭流涕,甚至有几次想从窗户跳下去,是妈妈苦苦哀求才把她留下的。
但是,注定要死的人,怎么都留不住。
兰姨还是死了,在所有人都找不知道的时候,平静地死去了,她的一条已经瘦得皮包骨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床边,小臂上有巴掌大一片丑陋的伤疤。
爸爸身边站在余兰的老公,比起妈妈,他最多只是显得有点遗憾,跟着爸爸一起叹气摇头。
爸爸长叹一口气,把他推到了妈妈身边。
“妈妈,别难过了。”
江水心安慰道。
妈妈看了他一眼,捧着他的脸,反而哭得更伤心了,对着他喊余兰。
所有人都说,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他妈妈,反而是像极了余兰,都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祁让也不知道他这道疤怎么能让江水心有这么大的反应,反正江水心愣住了,对他来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趁着江水心失神,甩开江水心的手直接跑掉了,一边往外跑还一边打电话叫司机出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