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这人都病恹恹的,没留意,再说她本身也不合群。”
七言八语说的都是那妇人的不是,哑巴在不会说话,肚子痛也会有声音,这些人耳不聋眼不瞎,怎会看不见听不到?
冷馨竹忽感有问题,折回那妇人身边,掀开衣袖见着胳膊上有伤痕,从伤痕看得出这不是无意间弄伤的,是撕扯划伤和五指的印痕。
压低着嗓音,冷冰冰,“你们怎可以这样对待同乡?我好心带着药材来给你们治病,可你们做的事是人做的吗?”
猛然起身,抓出筐子里的药材扬在了他们面前,“你们若不把话说清楚,就随她一起去死!”
老村长从远处打了桶水回来,听见她厉声质问,忙的走了过来,放下水桶问道:“小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患难见真情,而在这我见着了人性的丑陋,我改变主意了,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要,哥,我们走!”
冷扫一眼众人,敛袖就走。
老村长懵了,这是咋了?急声叫着她停下看见地上散落的药材,蹙紧了眸色,“小兄弟,你不能走啊,这好些人都病的不轻。”
“是病得不轻,变成残害同村的恶魔了,我治不了。”
一步都没停往大路走。
跟着她来的妇人背着一孩子撵了过来,扑通就跪下了,“小兄弟俺给你磕头了,救救这孩子,这孩子是花的小叔。”
“老村长,花死了。”
妇人放下十岁大的瘦干干男孩,抬起布满泪水的眼眸,紧抿着唇不知怎么解释。
老村长顿了一下,猛地看向大树旁,一巴掌打在了脑门上,懊悔的摇了摇头,抖着手指着同乡,“你们怎么就不能善待她。”
“小兄弟是俺的错,花是个苦命的媳妇。”
沉沉叹口气瘫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一阵说了花的事。
花确实是个哑巴,几年前爹娘死了,而后她一个人生活,姑娘大了又一个人,村里不少汉子对她有歹意。
三番五次的骚扰花,花时常就去找他,他没办法护她周全,就做主把花嫁给村里的单身汉。
成亲一年生了娃,没多久又有了身孕,而后山贼频繁出现,花男人为了护他们一家死了。
“事后村里嚼舌说花是扫把星,后来山贼又来了,抢走好些姑娘花也在,可不知怎的就花一人回来了。”
“村里人对她更有意见,俺们就决定来开村子,花带着她小叔和孩子一直跟着。”
“一场雨大伙都病了,花就成了罪魁祸首,俺知道不是她的错,这不回村子前交代不准欺负她,可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笑话,山贼来犯不去抵挡不去救人怪罪一个女人,淋雨生病是常识,不懂就要怪罪她,愚昧至极。
冷馨竹气的气血翻涌,清冷地笑了,“您明知村民对她有恶意,还把她留在这,和您亲手杀了她有何区别?”
福身看着妇人身侧的孩子,拂袖把脉,这孩子没生病,是饿的,蹙了蹙眉,拿出葡萄糖,“快给他喝了。”
“好。”
妇人打开喂着那孩子,村民不约而同看向这边,紧抿着唇不敢讨要。
老村长起身说着话艰难的向大树那边走,“小兄弟说得对,是俺的错,是俺葬送了她们母子三人,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离开家。”
错误的决定造成了人员伤亡,后悔也改变不了,路只能前行,冷馨竹同情他,但不苟同他的想法。
看着眼巴巴盯着她的乡民,“背井离乡应团结,你们却把错怪在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身上,你们就没错?”
“山贼来犯不抵挡,病了埋怨他人,你们不但没有良知更是无知。”
拾起草药拎起那桶水,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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