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从根本上解决心尖这道伤口,可于眼下无可奈何的现实里,这上心锁、束高阁、包覆裹的办法,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依旧可算是一剂良方吧。
他只有把它关在那里,待时光伟力缓缓磨平之……
叶子灰此前若真的看破,将她放下,何必说那句“今生来世永不相见”
呢?
心无所执,相思已忘,见与不见,何异之有?
他啊,还是心有一点执,相思未全忘。
叶子灰终究是放下了,也没放下。
换句话说,少年放下了些,亦没完全放下。
但使其不影响当下一切生活和修行的心境吧,便姑且称得上一句心思归纯、心境复满罢。
这般“心境圜满”
后他便若有所悟,当场创出一式包含佛门真意、远离一切颠倒梦想的枪法,其命名为“梦醒”
。
然则少年为自己这一枪起名“梦醒”
二字,却有些痴儿说梦醒、相思道不痛、自欺以欺人的嫌疑。
但他这自欺要能一直欺下去,瞒过自己修真求道生涯的一辈子。
那也行。
毕竟,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也真呐。
或者那“梦醒”
两个字,是归属于他潜意识的某种向往吧。
蓝衣情关且休提,暂看梦醒又如何?
而待那一枪于龙门内刺向天际后,他的身形生生往上又升了九丈高度,跃到六百六十丈以上。
如是种种变故,一切的根源——皆在那尊残脸佛像身上。
念及至此。
叶子灰在乌泱泱人群中抬起头颅。
少年再次看向龙门山绝巅之处的半面大佛石像。
“唔?!”
那山壁上的露天佛像一颗头颅完好,两只眼还朝他眨了眨。
悚然而惊,叶子灰疑似自己眼花。
少年使劲闭眼,又用力强烈睁开双眸。
山巅绝壁上的佛像毫无异样。
脑袋还是半个。
眼睛仍是一只。
“怪哉?”
“怪哉!”
“真个怪哉?!”
蓝衣少年讶异不止,连连出声。
心下更是成片疑惑,大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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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参见:(宋)辛弃疾《鹧鸪天·送廓之秋试》:“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
潜龙案:此句“青云去”
一作“青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