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更不懂了,满脸困惑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刘国志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望舒的眼睛,他沉稳的眼睛里似乎有很多心事,但没有用语言说出来,只道:“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个,所以你别太累了。”
“我不会,我习惯了。”
望舒低声答。
他嗯了一声,仍看着她,再也没说话。
望舒心里渐渐感动起来,她低下头,眼睛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会儿,轻声道:“听说你想赶在年前把房子装修完,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不如你来帮我吧?”
望舒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奇怪道:“我怎么帮你?”
“帮我刷墙,这是最后一遍了,等家具壁橱弄进来之后,这房子就可以住新人了,我有点儿累,也该完事了。”
望舒哦了一声,自己想了一会儿,难过中嘴角微微笑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答应了一声“行”
。
刘国志嗯了一声,闷闷的没再说话。
半晌沉默,望舒抬手指着汤饭道:“我妈熬了一个早上,你喝了吧,对胳膊有好处。”
“谢谢伯母了。”
他说着话,却没有动。
“那我走了?”
望舒看着他,再也待不住,早知道不是自己的,但是真的结束了时,心中的遗憾和伤感连她自己都心惊。
刘国志嗯了一声,给望舒打开门,一直看着望舒下楼,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中间,他仍呆呆地站着,很久都没有动。
迷狂的夜
一层秋雨,给秋色加了一层凉意。
许承宗站在窗前,长窗上一层又一层细密的雨丝粘连不断地聚集、滑下,外面人行道旁边的梧桐金黄的叶子在秋雨里微微闪亮,在冬天来临之前,给路人释放它最后的一点儿美丽。
距离他上次跟着望舒回家,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可时间漫长得仿佛已经有两年之久。那天他在黑暗里望着她熟悉的背影,一路跟着她走到内衣店,隔着橱窗,看见她在明亮的店堂里怔怔地发呆,温柔的侧脸被灯光照得那样柔和,柔和得仿佛她的心思不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上,而是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站在外面,只是看着她,就觉得一年多来从未平静的内心静了下来,眼睛贴着橱窗玻璃,跟店里的她一起发呆了很久。
她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才跟着她移动,看她在那些性感的内衣内裤丝绸蕾丝中间走过,心中不知道怎的,想起当年在乡下她家里,听她说起“钉子裤”
的时候来。
日夜操劳省吃俭用的叶望舒,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叫“丁字裤”
呢。也就是那时,他一时兴起,给陈兰打了电话,他的本意只是想给望舒送几套内衣,后来看见店中塑料模特身上套的粉红色的蕾丝睡衣,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一动,目光往店内所有的性感睡衣转上了一圈,就那么站在店外,指示陈兰拿了一件又一件他喜欢的睡衣,打包给了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