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杨:“还有,能不搭顺风车就不搭顺风车,打出租一定要把车牌号到我们的群里,到酒店之后给大家报平安。”
钟意点头,温声道:“我都记住啦,谢谢大家。”
当天结束拍摄任务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想起昨夜哭声和喻行讲的几个女生被害案件,钟意站在路边等车,夜风清凉,心里毛。
想起以前,顾清淮远在军校不放心她,休假的时候手把手教她打架,教她怎么对付流氓。
他要她拿他试验,她总是心软,略一分神就被他笑着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顶,说,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这些。
也记得他寒暑假不能懈怠,不然军校开学考核通不过,在他仰卧起坐的时候帮他压腿。
少年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看不分明,正认真想要瞧个全貌,就被他压倒在垫子上。
她红着脸说没遇到过流氓,最流氓的就是你,他闷声笑着,问她:“我怎么流氓你了?嗯?”
少年眉眼轻狂,肆意嚣张,眼睛里是光,混蛋却又漂亮,喜欢和心动都干干净净,让她心跳爆炸到忍不住扬起脖颈献吻,闭上眼睛送上去要他亲。
可是现在,已经分手。
他不会再像高中一样,每天送她回家。
打车软件依旧没有出租车接单,钟意等在路边茫然无措,一辆黑色越野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
顾清淮从车上下来,一个地痞流氓偏偏长了张清俊无双的俊脸,那一米八八的身高走近了自带压迫感。
他一身便装,黑色短袖黑色运动裤,漂亮混蛋一身反骨,不穿警服哪还有半分警察的样子。
想起那份夜宵,钟意轻声开口:“谢谢顾队长。”
“钟导客气,”
顾清淮双手抄兜,站在她面前,公事公办的语气,“领导吩咐我务必把钟导伺候好。”
心脏下沉,钟意攥紧垂在身侧的手指。
顾清淮继续说道:“刚还被局长骂了一顿。”
钟意眼眸清澈:“为什么?”
顾清淮自嘲一笑:“局长说我行为失职,公然违抗组织命令。”
听起来有些严重,钟意:“你是犯什么错了吗?”
顾清淮看着她蹙起的眉心,淡淡“嗯”
了声:“因为纪录片导演必须和拍摄主人公同吃同住,而我没有跟你住在一起。”
竟然是因为这个。
很多时候,纪录片导演和拍摄者的确需要同吃同住。之前钟意拍性骚扰主题的纪录片,就和那个女孩同吃同住两年多。
眼下,她不想他为难:“你不用管。”
顾清淮笑了下,一双漂亮眼睛看向她,仿佛能蛊惑人心:“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话我能怎样?”
钟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顾清淮双手抄兜,垂眸看她,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如钟导配合一下?”
钟意心跳蓦地快了几拍:“怎么配合?”
顾清淮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去我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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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九楼停下,声控灯亮起。
顾清淮推开门,语气漫不经心:“钟导请。”
刚分手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他在哪过着怎样的生活、家是怎样的布局。
是否有一个温柔可爱的女主人,在他下班回家的第一个瞬间,伸手拥抱他。
现在,她在他家。
白色墙面浅灰地板,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简单桌椅和必要家电,没半分人气,算不上家,勉强算个住处。
顾清淮淡声开口:“我家只有一张床,今晚你睡我房间,我睡沙。”
鸠占鹊巢,太不合适,只是她还没开口,他已经收拾了被子枕头扔到沙上。
他至今保持着军旅生涯留下的习惯,简单的薄被都是豆腐块的形状。
她站在主卧门口,脑袋仿佛停止运转,顾清淮的房间因为太过简洁一眼就能看清,书架、书桌、床、衣柜,几乎就是全部。
见她依旧杵在原地,顾清淮挺冷挺混账地问了句:“钟导,罚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