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
邢愈潜入皇后的寝殿,将自己带来的尸体绑在床榻正上方的房梁上。
末了,邢愈把在来的路上随手掐下的几朵牡丹放在了尸体之上。
这是皇后与云月公主最爱的花,也是殿下吩咐他带给皇后的礼物。
记着殿下的命令,邢愈细致地在皇后富丽堂皇的寝殿内翻找着什么。
触碰到一个雕金花瓶时,床榻后面的墙壁无声移动,赫然出现了一间密室。内里两侧的烛火微晃,透露出阵阵泛着潮湿的诡异之感。
邢愈预估着宫宴结束的时间,闪身进了密室,门在他身后缓缓阖上。
*
承光殿外。
叶嬷嬷正小心仔细地注意着殿内的情况,一道她此时并不愿意看见的身影却慢慢靠近了。
“清音。”
听见身侧传来的熟悉声音,叶嬷嬷神情凝滞了一瞬。
“韦公公。”
她侧首,冷淡疏离道。
“临将军派人让我过来传话,说他与公主去了别处,夜宴结束后你无需等他们。”
叶嬷嬷蹙了蹙眉。
临将军怎么会让他来传话?
但叶嬷嬷没有多问,只是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淡声道:“有劳韦公公了。”
韦千砚顿了顿,温声道:“最近你……你与公主殿下,都还好吗?”
叶嬷嬷不再回答。
公私分明,她已不愿与他再有别的来往。
韦千砚沉默地在她身边站了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迈步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叶嬷嬷的神情中终于有了些落寞之色。
她与韦千砚相识于微末,后来她受先皇后赏识,慢慢成了大宫女。而韦千砚也一步步走到了掌印太监的位置。
看出他们一直情投意合,先皇后曾破例为他们做主定下了婚事,允他们与彼此作伴,还精心为叶嬷嬷备下了嫁妆。
但在他们成婚之前,先皇后便带着未能出世的小皇子一道仙去了。
先帝仁德,本想放叶嬷嬷出宫。但叶嬷嬷心中悲痛,向先帝求了去为先皇后守陵。
先帝见她忠心耿耿,也知先皇后不会想让叶嬷嬷为她牺牲所有生活,便将先皇后曾住过的一处庄子赐给了叶嬷嬷,供她守孝、生活。
忠与情之间,叶嬷嬷把待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先皇后放在了前面。她并未要求韦千砚等自己,更不需要他为她做什么。
可韦千砚说他之所以一定要做掌印太监,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有向先皇后开口求她为妻的底气,说他会等她。
谁都没想到的是,先帝竟也猝然崩逝。
新帝很快即位,不仅仍留用韦千砚为掌印太监,为以示重视,还赐了当今皇后的大宫女和新宅院给他。
叶嬷嬷在宫外等了三日,却没有等来韦千砚任何解释。
自那以后,叶嬷嬷便不再见他,每回韦千砚去宫外找她,她都闭门不见。
叶嬷嬷知道,她去了公主府后,韦千砚仍会定期去她之前住的庄子里待很久。
但如今看公主对当
今皇上、皇后及云月公主的态度,叶嬷嬷隐约觉察出当年先帝或是先皇后的崩逝也许另有隐情。
这些年下来,当初与叶嬷嬷一起在先皇后身边伺候的侍女以及先帝用惯了的太监们全都慢慢没了音讯。
而韦千砚作为深受先帝信任的掌印太监,却独独被留到了如今。
看着韦千砚渐行渐远的背影,叶嬷嬷暗自思忖道:
那些事会不会与他有关?
*
墨玄峤已离开多时,但范明真还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江殊澜竟承认了先帝定下的,他与她之间的婚事。
以方才临清筠恨不能将他折磨至死的态度来看,墨玄峤说的应不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