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躲我?”
徐西桐睁眼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圆圆的眼睛有点冷:
“不是你说的吗?别跟着你。”
两人的视线交汇,地上的南瓜灯散着暖色的光,阴影打在男生高挺的鼻梁上,他的表情有一丝自己都费解的迷茫。
“什么时候把围巾还给我?”
徐西桐垂眼。
任东咽了咽喉咙:“回去。”
气氛彻底冷下来,谁也无话可说。
两人的对话本该就此结束,徐西桐走到一半回头,皱了一下鼻子,似在较劲,圆目微睁:
“说实话,我也讨厌你。”
原本是乌沉沉的阴天,因为她这句话,封存的空气慢慢流动起来,任东看着她生动的气呼呼模样,低头笑了一下。!
()nbsp;气氛降到冰点,没人敢说话,马也不敢应声。
陈松北这时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出声解围:“西桐,你是不是晕车,坐我这个位置吧,还可以看风景。”
车子停了下来,徐西桐跟陈松北换了位置,换好以后,她靠在车窗上,重新把白色耳机塞进耳朵里,一路看着外面的风景呆。
氛围相较之前更为僵持,车里原本还有几个人会开玩笑,这下大气也不敢出。
车子行驶一段时间后,终于到达,大家陆续下车,走向小院。
徐西桐脸色依然不太好,但比之前好了点,她挽着陈羽洁的手走向不远处的小院,很典型的北方院子,低矮宽阔,蓝色的屋顶,四四方方,门口立着一只穿着红色棉袄的肥猫。
任东是和孔武走在最后面,他打开后车箱,从里面拿东西,想起什么,看着不远处只留了个后脑勺的双马尾垂耳兔,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刚才吼她了吗?”
“吼了,”
孔武伸手帮忙接东西,补了一句,“而且你在车上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怎么了?”
“没怎么。”
任东走神道。
“你这啥玩意,花瓶啊?”
孔武晃了一下,惊奇地说道,“这里面还有水!”
“先把你脑袋里的水晃出来,”
任东叹了一口气,“这是酒。”
一行人走进门,小院儿有人出来帮忙接行李,院子前庭宽阔平整,东北角移植了一棵低矮的油松,中庭立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遮阳伞,周围摆着陈旧的小马扎。
大家都各自去安置休息,傍晚时分,一帮人围在一张长方桌上吃饭,不断有炖菜端上来,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泡,香气四溢。
众人有说有笑时,老板端了一大盘烙饼和一盘烤鸡上来,笑着说:“各位吃好喝啊,这是我送你们的。”
“哇,谢谢老板。”
“老板大
气。”
不断有人吹捧道。
老板笑呵呵地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任东,说道:“要谢你们就谢你们的同学,他酿的酒可是一绝,我难得跟着沾一回光。”
“牛啊,任爷你还会酿酒?”
有人叹道。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一会儿我怎么也得尝尝。”
同伴附和道。
“明天你钓的那些鲜鱼可一定得留给我啊,我就没见过这么冰钓那么厉害的人。”
任东端起杯子,跟老板碰杯:“是我得感谢老板肯照顾我生意。”
听老板跟他的交谈,众人才知道任东闲暇有空就去郊外冰钓,然后再把钓到的鱼卖给饭店。
“牛逼,有生意头脑,”
马竖了个大拇指,开玩笑道,“这顿你请啊,任老板。”
“谢了,我的兜比脸还干净。”
任东将他的手打了下去。
“东哥,你真抠搜。”
“不然呢?”
任东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