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等回来再给我答复。”
“对。”
“你要去一个月。”
“三个星期到一个月。”
“所以,你要至少一个月,才能给我答复。”
“……确实会这样。”
“太久了。”
阮钰很怀念和稽雁行同居的日子,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只要就伸手就可以拥住稽雁行,只要面对面就能接吻。
这种怀念折磨着阮钰,让他在巴黎的雨夜失眠,阮钰不想忍受这种折磨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扩散,为了掩饰尴尬,稽雁行拿起刀叉,继续切盘中的食物,金属和陶瓷的碰撞声,成了包间里唯一的动静。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碰撞声成了背景音,阮钰尽可能放柔声音,用诱哄的语气接着道,“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做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逼你。”
“如果你担心出行,我给你安排专车,每天接你上下班。”
稽雁行切下一块牛肉,没有吃,他想,阮钰想得足够体贴也足够周到了,而且他们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只是现在,他从阮钰的情人变成了恋人,阮钰会问他的意见,他有了选择权。
尽管不是彻底的选择权。
“我答应你。”
稽雁行找不到拒绝阮钰的理由,这次是,十天前也是,“但你说话算话,我不想做的事……”
“我不会逼你。”
阮钰话锋一转,补了一句,“但我们是恋人,做那种事天经地义,没什么可羞耻的。”
稽雁行垂着睫羽,轻轻说了一句,我知道。
他不是觉得羞耻,只是不想被阮钰按在身下,肆意贯穿,那样的场景,稽雁行想想都觉得恐惧。
次日,稽雁行搬进了阮钰的家,住进了阮钰的卧室,他像是没有根的浮萍草,从一处飘到另一处,到处都不是他的家。
但阮钰似乎想要给稽雁行家的感觉,或许是初尝恋爱,被甜蜜的滋味冲昏了头脑,他开始减少加班的时间,只为了早点回家,和稽雁行聊聊天,吃吃饭。
这种平淡的日常,却让阮钰心底开出喜悦的花来,他喜欢看稽雁行脸上生动的表情,喜欢听稽雁行聊白天拍戏的内容,甚至是稽雁行偶尔的抱怨,他也照盘全收。
和稽雁行同居的日子,堪称完美,空荡荡的别墅变成了温暖的家,引诱着阮钰晚点上班,早点下班。
如果一定要说不完美,阮钰想,可能是睡前运动€€€€稽雁行迟迟不愿和他做到最后一步,昨天晚上,就他们快要水到渠成时,稽雁行又退缩了,他抖着声音说,阮钰,求你了,我不想做。
阮钰当然无法再做下去,稽雁行的恐惧像滚烫地岩浆,把他的冲动和欲念烧成灰烬。
阮钰始终搞不明白,稽雁行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做,他的外貌和技术都很好,他也告诉稽雁行会做足准备工作,不会疼,但稽雁行仍旧说,不想。
是有心结吗?还是小时候遭遇过什么?
这天晚上,在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后,阮钰双手撑着床单,俯在稽雁行身上,看着他的眼睛问:“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