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去端那盘花生米。
“就老了点而已。”
鸣檀接过盘子放下,“又不是不能吃。”
“没关系,很快的。”
遥宣迅拿起盘子就跑去了厨房。
“你瞧瞧这桌上,哪样点心不是你爱的。”
鸣檀摇头道,“你一句话他就要跑断腿。”
“事没做好重做而已,你哪来那么多话。”
鸣檀抿了抿嘴,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来,尝尝。”
踏露倒了杯酒递给她。
鸣檀只好接过喝了一口,口感出奇的舒服回甘。
甜甜的温酒下肚,胃里暖哄哄的,很是惬意。鸣檀一连喝了两三杯咂着嘴道:“你这个财迷,这么好喝的酒,现在才拿出来。”
“夏日冰着更好喝。”
“是吗?那明年我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你记得多做一点。”
踏露淡淡说道:“多的是。”
“你在哪儿学会酿酒的?”
鸣檀好奇地问道。
“这酒是我父亲教母亲酿的,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又教给了我……父亲走后她就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踏露苦笑着摇头,脸上透着凄凉,“所以两个人感情不要太深,否则活着的那一个会痛不欲生。”
鸣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觉得似乎不对,却一时无法反驳。
她不禁想起母后和父皇最初也是感情深厚,但好景不长,自从花枝招展的严后进了宫,父亲就跟灌了迷魂汤一样再也不顾母亲和她们几个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后来只剩下她们五个,有生之年不知还能不能再见……越想心里越苦,沉默着也接连着喝了几杯。
她没想到这酒虽甜,酒劲却一点不小,几杯下肚后脸就开始热,眼睛也有点睁不开,越来越迷离:“如果感情不好,那又是另一种痛苦。你说呢?”
踏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轻描淡写地低声说道:“反正,无论是夫妻、父母还是兄弟姐妹,感情都不要过于执着,淡点好。”
“这我不敢苟同,无论夫妻还是血亲,哪里能做得到因担心将来的离别会让人难过伤心而在平安无事时就故意保持距离,淡然处之。相信我,你说的‘不要过于执着’没有几人做得到。”
“你呢?”
踏露看着她,“你能做得到吗?”
鸣檀毫不犹豫地摇头:“谁都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生离死别在所难免,但那是将来的事,我们得先顾着眼前,不能错过眼前事和眼前人。”
“如果……”
踏露顿了顿,“不是将来呢?”
踏露很少这么吞吞吐吐含糊其辞,鸣檀这才意识到踏露绕来绕去是话里有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