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用越参不透其中要害。
“那如何是好?照衙内这么一说,咱真得生嚼这哑巴亏啊!”
薛大用喃喃思索着。
现在是想不透,又不敢往下琢磨,但又不得不思量,如今跟府里这纠纷该怎么了结?
擦了擦额头激起的薄薄白汗,薛大用低声问着:“说不好,官家派人盯着不是照拂,而是想择机除之后快呢。”
“嘿,这缘由,你得去问官家,小爷不想猜,更猜不透!”
薛衙内略微叹口气,转而语气深沉的说,“但章小四那猢狲该拿还是要拿的,咱拿在手里,签下纸契,才好追回损失!”
“那是必然,那么多人追过去了,衙内静待好消息吧!”
薛大用擦擦汗,转头向身后不远处的随扈说道,“你去,给衙内找匹马去。”
“再给你点透些,两家家主日常虽无往来,但在这西京,一旦走了官面儿,咱再怎么占理,局面最后难免不可控。”
薛衙内松弛的叹一口气,感叹着:“很可能,两边家主挑个信得过的中人,随意调解,一通上下搅合,钱赔不了几个,最后很可能不了了之!”
薛衙内桀骜不驯,笼盖四野的气势,好似瞬间消亡了。
看着章知白消失的方向,薛衙内恨恨地感叹道:“小爷我这通忙乎倒是其次,咱没法说清搭进去的银子到底有多少,私底下那些没法见人的事儿,可就都露底啦,那才真真就亏大了。”
“而且,关键的大事,都指着这东西呢。”
薛大用见缝插针的提醒道。
薛大用愁眉不展,厚重的叹气还未呼出,薛衙内压低声音,狠狠说道:“再说了,这样一搞,势必我大哥也知道了,这玩意是咱们私下使了曹家的路子,提心吊胆私贩回来的,关键的事儿还没办成,就让小猢狲给搅了。”
“我还不得被吊起来,狠抽我几百鞭啊!”
“别看,你也跑不了,恐怕两条腿也保不住了。”
薛大用呆住了,不由心中悚然醒悟:咋这里面还压着这样的弯弯绕?又躁又急的挠了挠头,好似陷入无计可施中。
“小的考虑不周,孟浪了。”
薛大用囔囔的感慨道,倏然向衙内弯腰作揖,哭丧着脸说道:“衙内,你可得保住小的腿啊!”
薛大用突然感觉不太对劲,继续追问道“既然咱不能露头了,咱还让家主的亲兵追什么啊?即便抓了那小泥鳅,能奈若何?说不定,又让那牙尖嘴利的野猢狲贬损一番。”
“现在的关隘,不单是拿住章小四这野猢狲,尽可能的挽回些损失那么简单了。还得瞒天过海,按住咱“暗潮”
下面那些隐秘事儿。”
薛衙内想到此,忧郁的思虑着:
“搞不好,会连累全家流放的!老父亲筚路蓝缕一生,才换下这份家业,要毁在他一人手上,那我可就成全家的罪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