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江予夺也轻声说。
“好,那我告诉她。”
程恪拍拍他的手。
“什么都可以说,”
江予夺说,“你想跟她说什么都行。”
“嗯。”
程恪点点头。
回到桌子旁边坐下,程恪清了清嗓子“我是江予夺的男朋友。”
“看出来了,”
罗姐并不意外,笑着点了点头,“出机场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感觉。”
“是么。”
程恪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我还挺意外的。”
罗姐说。
程恪低头喝了口咖啡。
“不是意外小江会交男朋友,”
罗姐笑笑,“小江交女朋友我也同样会意外,他对亲密关系有自己的定义,进入他划定的范围之内,是很困难的事。”
程恪想起来江予夺说的关于“朋友”
的那些话。
“但他认定了是朋友的人,会全力以赴地付出。”
程恪说。
“他害怕失去,所有他认为从他生活里离开了的人,都是因为他的错误。”
罗姐说,“所以为了尽可能地避免错误出现,他会尽可能地把朋友的要求提高,范围缩小。”
程恪轻轻叹了一口气“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系对吧”
“小时候”
罗姐看着他,“小江跟你提过吗”
“嗯,提过一些。”
程恪点点头。
罗姐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关于哪些”
“就是他说得也不是太多,每次情绪都很不稳定,”
程恪皱皱眉,“我现在大概就知道他小时候应该是被关在什么地方,有很残酷的训练,还有比赛,他提过爸爸妈妈,别的小狗这些”
罗姐吃惊地往江予夺那边看了好半天才转回头来看着程恪“这些都是他跟你说的吗”
“是的。”
程恪说。
“他都没有跟我提起过。”
罗姐看着他。
程恪愣了愣,猛地坐直了。
“不过相关的案情我是了解的,”
罗姐看出了他的疑虑,“我接触他之前,对他的全面情况都是了解的,但是他不会主动跟我说,除了你应该也没有主动跟任何人说过。”
“嗯,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程恪松了口气,但罗姐说出的“案情”
两个字,又让他心里猛地抽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看了看罗姐,“他说的爸爸妈妈,是什么人”
“亲生母亲和继父。”
罗姐回答。
程恪感觉到了自己后背一阵凉,头皮都有些炸。
“他是在大约四岁的时候开始训练的,所以母亲从可以信任的依靠转变为恐惧的源头,对他的伤害是无法想象的,”
罗姐说,“所以他会抗拒,建立亲密关系对于他来说非常困难。”
程恪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