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眼见马谡不再将矛头对准自己,而是脸色颇为怪异的反问自己,郭珪也是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莫非他还真能拿出来品质更好的纸张?
但仔细一琢磨,郭珪却又觉得不可能。
自己早已吃透了新纸的制造工艺,此次专程拿来的纸也都是优中选优,无论是打浆还是压制都用了正常造纸流程数倍的精细功夫,比起马良纸铺出产的纸张都是不差。
换而言之,就算是马良的纸铺尚在,都未必能够稳胜自己的纸张,更何况如今早已倒闭了不知多久。
“这小子一定是在诈我!”
郭珪心中得出结论。
当即便梗着脖子叫嚣到:“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我郭某人行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那样只会信口开河。我倒要瞧瞧,是蔡侯复活了不成,天底下还能有比我这更好的纸张!”
只是在他嚣张之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马良与马谡都是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己。
马谡也不再废话,转向后方看向马良“兄长?”
马良也是瞬间了然,眼神颇为复杂的看向郭珪。
他以前以为网文中跳脸嘲讽的配角都是作者为了推动剧情编造出的工具人,现实之中是不存在这种人的,但真让自己遇到了才现,什么叫做世界的参差。
不过既然对方主动将脸凑了过来,马良自然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巴掌。
起身离席,马良来到习询面前“允公,可否暂借在下一物?”
习询闻言,满脸疑惑看着郭珪手中的新纸,厚薄均匀又质地细密,实属难得一见的纸中精品,他可不记得自己这苏岭山舍中有如此品质的纸张,当即不解道:“自是可以,只是不知小友所借何物?”
“便是我此行所带来的礼品。”
听着马良言之凿凿,郭珪顿时有些慌了,难不成此人真的造出了更好的新纸?
但自己所用乃是最上乘的麻料和桑皮,郭珪最终还是决定强装到底,冷哼一声,不屑道:“故弄玄虚!”
但当仆人将马良马谡带来的两份礼品取来,习询亲自包裹礼品的绸缎拆开之后,郭珪却是当场傻眼。
绸缎之下,一份礼品是一卷古朴的竹简,另一份则赫然正是厚厚一卷白纸,纸张光滑柔韧,色泽洁白无暇,质地莹润如玉。
两相比较之下,郭珪手中的新纸瞬间相形见绌。
“不可能!”
郭珪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伸手就要从马良手中抢夺。
“不可能存在这么好的纸,你一定是在上面涂了白漆或是别的什么手段!”
只是他的手还未触及那宛如白玉的纸张,手腕便被一股巨力紧握,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寸进分毫,甚至其上的力气还在不断加重,痛的他顿时满头浮汗。
抬头望去,现正是马良出手将他制止。
虽然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为何力气如此惊人,但却不妨碍郭珪继续借题挥“大家看!此人分明是心中有鬼,作假被拆穿,甚至不惜出手伤人!”
“真相如何,岂能任凭你一人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