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终于忍不住,闲聊似的问江术,“江大人,去晓月姑娘的绣楼要花多少银子呐?”
江术:“……我,我不知道,昨晚是晓月姑娘让人带我去的。”
他知道王元富一定误会了,忙解释,“晓月姑娘找我是有别的事情,并不是为了那种事,就那么一会儿,够做什么的。”
王元富心说别人可能不够,江术这么弱,也差不多了。
“我只是喝了杯茶就出来了。”
江术说。
王元富半信半疑,上下打量他一眼。“晓月姑娘为何主动找你喝茶。”
江术:“不过是因为我父亲在考功司任职,她帮某些大人打听打听消息罢了。”
王元富:“……原来是这样。”
江术给的这个理由,比他和晓月发生那种事可信多了。
“世子应该借此让晓月姑娘给你多唱几首曲子。”
他凑近江术,低声笑道。
江术忙摆手,“不可不可,我是有夫人的。”
王元富心说夫人又不是你的,你也没必要这么当回事吧。
但他见江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再讨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公文。
谢凤林上午在院中练了会儿剑,本想去云济堂找云禾,路过
前院时,听丫鬟们说:“二少爷回来了。”
谢凤林估计是国子监放假,也没在意。她几乎没和江克说过话,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他长得也算清俊,有点像江文铮。
赵氏这个主母还没从娘家回来,江家却没有任何变化,下人们仍该做什么做什么。
经过上回割舌头的事情后,他们的确规矩了不少,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嚼舌根。
谢凤林拐过回廊时,看到一个青年搂着个小丫鬟,要往一旁的院里带。
小丫鬟半推半就,“二爷,若让夫人知道了,您可要替我说话。”
“放心,等母亲回来,我就把你要过来。”
谢凤林认出那青年正是江克,小丫鬟估计是赵氏身边的。
这种事在宅门里太常见了,谢凤林见怪不怪。
反倒像江术那样,看她一眼都要脸红的才是少见。
身体弱也有身体弱的好处,他若是和江克一样,是个身体康健的寻常郎君,身边肯定有通房丫头了。
那样,自己未必愿意嫁过来。
谢凤林知道这样很没道理,她和江术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但只要一想到他有其他女人,她就说不出的难受。
跟当初知道戚珩洲立后时的感觉有点像,但又有点不一样。
谢凤林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好久没有在为戚珩洲立后一事伤过神了,似乎那是上辈子的事情,想起来只会嫌弃戚珩洲,再骂一句自己当初眼瞎,然后心里就不会有任何多余的
涟漪。
至于戚珩洲找了个像她的宫女这事儿,她更是忘到了脑后。
现下想起来,也不知那宫女还在不在太极殿。
丁香不但在太极殿,还已经承了圣宠,被封美人。
戚珩洲一开始还有些抵触丁香,他娶程芙已是无奈,实在不想再做对不起谢凤林的事情。
一个程芙,她都闹成这样,要再多个丁香,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但这想法也只坚持了几天,当他得知丁香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时,立刻就反应过来是程芙在捣鬼。
这女人太不懂事了,简直跟他想象中的温柔贤淑大相径庭。
她以为他会迫于舆论,把丁香送走。
他偏偏要把丁香留下,不但留在太极殿,还要给她名分。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文帝宫内宫外那么多女人,后世也只说他风流,并不影响他开创盛世、万古流芳。
皇帝一连半个月未踏足坤宁宫,程芙才开始不知所措。
李氏入宫探望她时,不由批评女儿:“当初我就劝你,莫要用这个法子,你现在和陛下是夫妻,陛下丢人,你也要被人议论。你就是不听。”
“我,我哪儿能想到谢凤林一点反应没有。”
程芙哭道:“她就一点不在乎么?”
“她肯定在乎,但人家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