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们在驿站修整。
谢凤林和云禾一间房,天气闷热,窗户开着,楼下几名商人的交谈声传入房内。
“听说鞑靼人投降了,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多亏了谢将军,听说她还是未来皇后娘娘嘞!”
“那以后若是再打仗,难道还让皇后娘娘领兵作战?”
“肯定啊!除了谢将军,谁能打得过那些蛮子们。”
谢凤林听得入神,凤眼之中带了几分得意。
云禾也笑起来,“这一仗打的干净利落,百姓们又要传你的英雄事迹了。”
她之前就见过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把镇北军大败鞑靼兵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只是男主角换了人。”
谢凤林闻言,不由有些感慨,“也不知陛下怎么样了,我是说戚珩洲。”
“你还惦记他?”
云禾有些意外。
谢凤林叹息一声,“谈不上惦记,只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等云大哥从西南回来,再给他诊个脉吧,兴许有治疗的法子。”
“万一他病好了,又来夺江术的皇位怎么办?”
云禾蹙眉。
谢凤林道:“若真到了那时候,我们自然不会留情面,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江术的对手。”
楼下的商人们许是喝了些酒,聊得越发起劲。
“西南那边也打了胜仗,我就说,苗军那
点人根本不是我们大齐的对手。”
“听说苗疆人在井水里放了毒虫,死了好些百姓,真是太恶毒了。”
“好在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我们这回就是往西南去送药材的。”
谢凤林看向云禾,“是云大哥想出来的办法么?”
云禾摇头,“不知道,”
她吁了口气,“有治疗的法子就好,管他是谁想出来的呢。”
商人们又聊起朝廷最近颁布的一系列新举措。
谢凤林竖着耳朵听,听着听着,不禁唇角上扬。
这人可真是忙啊,忙得没时间想自己了吧。
谢凤林在心里哼了一声,把他的那幅自画像拿出来,在上面戳来戳去。
云禾瞥她一眼,“这么想他啊!”
谢凤林手指一顿,“谁想他了。我琢磨正事呢?”
云禾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琢磨正事还要看着江术的画像?琢磨正事琢磨出一脸春色?
“你把人家的画像摸得脏兮兮的。”
云禾看了眼那幅被谢凤林当宝贝一样带着的画像,调侃道。
谢凤林:“……”
她垂眸去看,有时候在路上拿出来瞧两眼,手上难免沾了灰土,她又总是喜欢在他脸上戳来戳去,确实戳出好几个黑点。
她随便在纸上抹了两下,抹不干净。
“算了算了,反正回了洛阳这画像就用不上了。”
“如果今晚不休息,明日一早就能到洛阳了。”
云禾道。
谢凤林道:“要休息的,我看有几名将士都恹恹的,像是中暑了。”
云禾叹气,
“我已给他们开了解暑的汤药。”
谢凤林瞧见了,今早云禾借了驿站的大锅,给中暑的将士们熬药。
这一路上最忙的就要数云禾了,既要照应将士们,又要每日给谢凤林的伤换药。
谢凤林的右手被她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谢凤林把右手伸到她面前,“能不能给我包好看一点。”
云禾:“你要求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