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勃然大怒,一把拎住陈德平的衬衣领子,结实的拳头扬了起来。
“王八蛋!你他妈真恶心!竟然叫老子送老婆!你他妈……我他妈……”
杨帆的拳头差点就捶到陈德平的脸上了。
可陈德平一硬脖子,脸迎着他,吼道:“来啊,你打啊!你再打,我也不还手,我报警,你会很惨,信不信?”
“妈的!”
杨帆实在是憋气,拳头狠狠的一挥,真撤了。
他拎紧了陈德平的衣领,将他提到眼前,狠道:“王八蛋,你别欺人太甚了!把我逼急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陈德平闭上了眼睛,淡道:“兄弟,我也是为了你好。要换别人,以我现在的人脉资源,巴不得把你踩死,让你丢官弃爵,吃几年牢饭,然后落魄一生。”
“可到底是亲戚朋友,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不至于。那么,你也应该认请现实,好好规划自己的未来。”
“我提的要求,也是为了你好。我喜欢晓莲,我爱她,从她上中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很爱。我也舍不得啊,可为了你啊兄弟,我只能服从领导意志。”
“你不是老杨亲生的,是捡来的。我出身贫寒,少年不易。咱们都不容易啊,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日子,看人脸色的日子,谁想过?”
“谁不想做人上人?谁不想天天有人恭着围着,在咱面前跪着当孙子!官场,就得做大才有搞头,才有尊严,否则一辈子就是个孙子。”
“要做大,就得往上爬,不择一切手段往上爬!献妻的事情,你以为在现在少了吗?更何况,你恨晓莲,这又是不是一种报复手段?”
“晓莲为了财产,你再用点小手段,还怕她不就范?我都舍得她,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有些领导的癖好就不一样。比如我说这位,就喜欢别人送妻,还让人在一边看着他怎么玩人家的妻子。他关系很硬很硬,言出必行,前提是要让他开心嘛!”
这一番话出来,陈德平说得正正经经,达到了厚颜无耻的极高境界。
他语词不乱,根本不像喝了酒的人说的。
杨帆听得是一阵阵作呕,一把松开陈德平的衣领,顺势将他推了出去,冷道:“送妻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干过?”
陈德平顺势在沙发上躺靠下来,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冷笑道:“当年我两口子为了升副科,你以为我没送吗?刘连香给你爸跳脱·衣·舞,给你爸当人·体·盛·,不算吗?要不是我跪地求情,你爸能睡了她,知道吗?老杨挺恶的,真不是个东西,死也活该了,我觉得是这样。”
杨帆内心恼火不堪,这样的父亲……哦,养父,真的让他要承受好多折磨啊!人说父债子还,可老子这还得也太憋屈了吧?
但杨帆还是道:“秦晓莲虽然背叛了我,但我做不出那种事情来。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兄~~~弟!”
陈德平拖一个音,摇头笑了,“脸是什么?能当饭吃吗?不少人送妻出去,现在吃香喝辣,你怕是不知道咯!看你这样子,怕是把自己进步的路堵死咯?”
“堵死就堵死,也比拿老婆换前程强多了。反正我现在前途堪忧,也不想进步了。”
“兄弟,你这是犯浑了啊!这事儿你要是不答应,唉,那只好把你调整到连香以前的镇上去咯,而且是平级调动。那地方你知道的,全区最偏远的镇子,穷山恶水,回城都是百多公里路吧,而且你很可能要在那里当个常务副镇长干一辈子,何苦呢?兄弟,好好想想吧!”
杨帆听得头大,感觉父亲一走,自己升不上去,还要降格使用,前途真的太暗淡,男人尊严感全无了。
他摇了摇头,咬咬牙,“行了,随便你们吧!你说得好听,其实还是处处在搞我。话也说完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