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罗英莲打开微信视频聊天功能,把现场实景拍给赵智博看。
看见车间内堆积的成品图片,赵智博彻底地相信了。虽然他还不知道罗英莲是如何让工友们做出这个成绩来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狂喜得蹦跳起来。最初他认为的公司可能乱成一团糟,但不要乱到难以收拾就行的最低底线,非但没有被突破,反而优异得令人抱着半信半疑的心。这一切,毕竟是一个从没接触过公司系统管理的女子率领众人取得的。这山妹子真是太绝了。
因为放下了心,不再有顾虑,赵智博萌生了多留广州一天考察的想法。在白云区与原料供应商家洽谈好后,他再打车到比较繁华的海珠区那边去走一走看一看。
连续疫情,时而封控时而放开,满大街都是口罩党。只有进了餐馆堂食,人们才取下口罩,但仍保持着距离。可是病毒的进化往往跑在人的前面,有的感染者都是在出现了症状才知晓。而一些没有出现症状的携毒者,没有被社区几天一次的核酸检测堵住,在一些人的大意中,由点到面地扩散出去。
在海珠走累了一天,赵智博进了一家名叫“富津”
的面馆吃午饭。这是一家城中村里的小餐馆,处在巷子窄小,人流密集的村中心。他取了一碗云吞面后便走到屋里一角的餐桌旁脱下口罩便吃。一会儿后,又有一个男的进来,取了一份河粉在他的对面坐下开吃。吃的途中,这个男子还轻声咳了几声。
也许是人家喝汤呛到喉咙才咳的吧,赵智博最初是有点警惕,但后来又不再当一回事。
吃罢出来,赵智博又在街头转悠了个把钟,下午四点,他踏上了回贺州的车。
几个小时后,赵智博回到了公司。此时,罗英莲在直播间里,没在车间。赵智博亲眼看到摆得整齐成堆的成品,确信了罗英莲没有对他说谎,也相信了她隐藏的非凡的工作能力。
“我不在公司这几天,你们几个很卖力啊,我还以为你们趁机摸鱼呢。”
赵智博很满意地笑着对工友们说。
“赵总,没骗你,我们确实很想摸鱼呢,哈哈,但罗总几十分钟过来监督一下我们,我们就算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呀。”
一个工友笑着说。
“她没骂你们吧?”
“赵总,我们也想找机会她骂一次,可就是不见她先动口。赵总好艳福,把我们大山里最优秀的小姐挖走了。”
“赵总没有来挖我之前,没有见到你们当中有谁来抢我,现在倒怪人家赵总手快了。”
罗英莲悄悄的出现在赵智博的后面,她半讥半笑训斥众人。
“赵总你回来了。”
罗英莲又转头跟赵智博打招呼。
“嗯。刚刚回到,英莲,这几天辛苦你了。”
“久别胜新婚,你们俩人亲一个解渴吧。我们会假装看不见。”
不知谁在起哄。
“大家别胡闹,认真工作。”
罗英莲笑着呵斥大家。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玩笑之际,几辆防疫车辆忽然停在公司门外,走下了几个大白,扯警戒线把公司给围封了起来。
众人见状惊愕说不出话,赵智博暗叫不妙。几天一次的核酸检测,不该来的突然降临在本公司。
“谁是赵智博?”
一个大白走上来问。
“我就是。”
赵智博应声而出。
“今天广州市某路一家名叫富津面馆的接待过一个刚刚确诊的新冠肺炎病毒患者,根据行程码,你属于密切接触者,需要马上隔离,按防疫要求进行病毒检测。贵公司现场内所有的人都要全部隔离,公司场地暂时封控消毒。你们上车吧。”
这波疫情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刚才还欢声笑语的众人此刻全是担惊受怕,谁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中招了。赵智博比任何一个人更担心,这一折腾,公司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他这次出行真是倒霉透了,不偏不斜踩到狗屎。
但赵智博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了一眼大家,说:
“大家别慌张。既然病毒找上了我们,那我们就勇敢地面对。公司暂停运行,配合市疫情防控办公室的要求准备抵抗病毒侵袭。”
没法,大家只好乖乖的穿上防护隔离服有序地上了防疫专车,被大白们拉到隔离中心。赵智博作为密切接触者先被安排进行了一系列的病毒检测,两天后检测结果出来了,他被确诊感染了新冠肺炎病毒并很快出现高烧乏力和咳嗽的症状,住进了专门的隔离医院。其他的次接触者有的携带了病毒,最后又转到了方舱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