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书房内,顾靖风瞧着突然而至的素歌蹙起了眉头,不禁的问道,而素歌战战兢兢的递上一张薄纸,越发瞧得顾靖风满是疑惑。
素歌不敢说话,只把纸递的越发往前,在顾靖风接过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慢慢道“夫人请将军盖印,准夫人退回沈府,从此各自婚嫁,两生相安。”
“嘶”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素歌的耳边清晰的想起,顾靖风一瞧见放妻书二字,连瞧都不愿在瞧那纸上的文字,直接就把放妻书撕成了无数的碎片,随后归拢了放在了素歌的手里。
“将军!你!”
素歌吃惊,手来不及抓住全部的碎纸,止不住的惊诧着。
“下次,再敢由着你家主子胡闹,杖责三十,打出府去!”
顾靖风只冷着脸,看着素歌,淡淡说着。
一句话,想是把素歌的小脾气招惹了上来,她把纸扔在了地上,丝毫不惧的挺起胸膛,对着顾靖风开口道“将军说夫人胡闹,若不是将军先把侧院的带回来,夫人能胡闹吗,夫人挺着肚子熬过了妊娠,吐得不成人形时,只盼着将军回来,好容易等着回来,您却还喜新厌旧起来了,就这样,倒不如像夫人说的,让她成了寡妇来的强。”
“若论胡闹,将军这样的才叫胡闹,将军若要打便打,素歌不怕,反正素歌要说的话说完了!”
毫不客气的厉声指责,素歌不争气的眼泪都浸在了眼眶,一
想起夫人今日气的竟然见了红,甚至差点烧死了自己,她对顾靖风的埋怨在心底里叠加的已经无以复加。
此时此刻她涨红了脸,用着满是愤怒的表情直视着顾靖风无畏无惧,顾靖风原生气恨不得举手打了她,最终还是忍下来怒火。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只要她安安分分的,我自不会亏待了她就是。”
顾靖风到底底气不足,也不忍心,若在动手打了素歌,以沈轻舞的脾气,不定再会闹出什么事情,今日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已经够了。
不等素心说话,顾靖风将素心直接推出了书房外,随后“砰”
的一下关上了门,在书房门合上的那一刻,素歌揪紧着的心“腾”
的落下,在心口“砰砰砰”
的不住乱跳着,顾靖风周身杀伐,平日里,素歌便是觉得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有些怕人,今日她敢与之对峙,可以想见,用了多大的勇气。
脚下虚软的素歌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西跨院,天色已暗,院子里的蔷薇花架之下,沈轻舞让丫头给搬了张躺椅,她正闲坐着,等待着素歌,见素歌垂头丧气的回来,连那封放妻书都不见了,心中明了,素歌此行想来是铩羽而归。
“算了,算了,洗洗睡吧,养足了精神,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折腾了一天,沈轻舞当真是累了,且肚子里还拖着个小拖油瓶越发累的眼神厚重的直在打架,不等素歌跟
自己告罪,沈轻舞便已经挥了挥手,直挺着身子打算往房间走。
素歌伸手上去扶着她,心理面愧疚“夫人,要不然我们修书一封回家,把事情告诉了老爷,与老夫人,让老爷与老夫人来给你做主,把那个小妖精赶出去。”
“你说,我若告诉爹娘,我要和顾靖风和离,他们会支持我吗?”
听得素歌如是说,躺在床上的沈轻舞不禁的来了精神,对着素歌问道。
“夫人……”
素歌拖长了尾音,一边帮沈轻舞揉着水肿的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夫人守着这个家整整五年,凭什么那小妖精一来,您就要给她让位腾地儿,到时候满京城的人只会笑话夫人您无能,要让,也该把那小妖精踢出去,她让,您这话要是让老夫人听到了,老夫人指定不会同意,更不用说是老爷。”
“那我就守着这个房子,看着那对狗男女亲亲热热的,刺挠自己,那小贱人一瞧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戏一出一出的,比京城里的名角都会来事儿,怪道顾靖风就像是被勾了魂似得要把她带回来,那杨柳细腰,筷子腿,朝着床上一躺,两腿一岔,就顾靖风那样的色中饿鬼,保不准哪一天就死在她身上了……”
“夫人,您怎么浑说呢,这都什么荤话,您就放在嘴上说,也不怕小公子听见不好。”
沈轻舞的话未说完,却已被素歌盖在唇上的手把余下的话全都拢进了嘴里
,素歌这丫头听得都不好意思,脸红的恨不得到了耳尖,眼里忍不住的横着自家夫人。
沈轻舞讪讪,只撅了撅嘴不再乱说,瞧着小丫头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