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从小都不生病的。”
七月说着,伸手去接。哪知她这边刚伸出手去,车身发出“咣”
的一声,马一声长嘶,接着便是猛的一晃,流火所坐的半边竟整个塌陷下去。七月本来就半探着身子过来,毫无防备之下猛的一下给甩扑了过来。嵌在车上的小桌挡不住,冲着流火就跌了过去!
流火身子本也随着一抖,但下一刻见她整个人滚栽了过来,少不得伸手接她。流火是坐着的,七月这边冲力又大,一扑一撞,七月是一头撞到他身上,张着嘴都来不及收,牙一下啃顶到他的耳侧!同时流火的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到后头的车板上,结结实实!
流火已经习惯了,因对着是她,总不能开罩把她弹出去。也正是这样,他难保要受波及。他觉得后脑勺生疼,左耳下侧也微微有点麻烫。他一脸无奈,伸手一撑正托到她的胸肋,触手竟是硬梆梆的,一时有些微异。低声问:“你身上箍个什么东西?”
但七月没应他,甚至连哼都没哼,他一怔,一翻她才发现,她晕过去了!身上烫烫的,也没汗,整张脸都憋得紫胀。中暑了?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她四肢发软瘫,偏是胸腹一带硬梆梆的,跟箍个铁套子一样。这大热天的,也不知弄什么在身上。
他这边正想着,听外头童景说:“车轴子断了一根,你们没事吧?”
“没事。要帮忙吗?”
流火侧头冲着窗外应了一句,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鱼缸。好在那缸鱼上扣个盖,又挤在角落里。不然缸跌飞出去,流火都有种预感肯定最后是砸自己头上。
“你们呆着吧,一会我就修好。”
童景说了一声,声音已经绕到车头去了。
童景在外头捣鼓车轴子,流火解开她领襟上的两颗绊扣,突然一愣。盯着她的领口有点发呆!他看到一个麻布条边,勒得紧紧的箍了一层又一层。受伤了?他并未闻到任何血味啊?
他看一眼七月,想了想微微拉了一下她的领口,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她身上缠了一堆麻布条,把自己裹得跟个棍一样。半点不透风,不中暑才怪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瞅着她自言语:“虽说你还是半孩子,到底也是个姑娘。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不过不解开你得憋死。”
说着,手臂已经绕到她后背,手指顺着小褂的衣摆往里一探,触手一试便找到缝隙,一股薄息如刀,轻轻一声,布条子皆断裂了开。
接着自衣外把断了的破布条子全拉出来。麻制的,原本是灰黄色,如今都洗的发灰白。麻品本来是比较硬的,但她可能洗的次数多了,倒也软薄。
流火刚把破布往地上一甩,突见她胸口起伏间霎时膨胀起来,像是一直被压挤迫紧,如今一得到释放开来,顿时欢快跳弹起来!登时这件蓝色小褂被撑得紧紧崩崩,连带她整具身体已经变得曲线玲珑。
七月依旧是七月,细细小小小的,此时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一团。但脸上那团孩子气仍是散不去,额顶发隙的细碎头发都是细细的小绒毛般的,但正是因身体起了变化,胸前的高耸更凸显出她腰身的纤细,让她像是瞬间从个半孩子长大似的。
流火瞪着她半晌,见她明显喘息比方才顺了许多,一时间突然有种又想笑又有点嗟叹的感觉。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许是怕人轻薄这才想的法子。瞧这布条的陈旧,想是用了也不短的日子。最近越发热了,亏她也耐的住。
车里没有解暑的药,他想了想,将她的包袱收一收。抱着她起身下了车。此时刚出京城不到十里,离碧游宫还好几十里路,不过此时她昏着倒也方便他行走。
童景正在前头翻工具,一见他抱着七月下来,一时发怔:“撞着了?”
“没有,她有点中暑了。我先带她回去,你也别修了,一会让人过来拉回去算了。”
流火瞅一眼车轮说,“车上还有缸鱼。”
“知道,七月要养么!”
童景笑笑,摆摆手道,“你快去吧,我弄好了就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