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怀疑这是上天的一种预警,他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徒,可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在国外白手起家的过程里,双手也曾沾过不少孽债。
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下作手段,谁也避免不得。
难道是上天要把他曾经做的那些孽都算到他的老婆和孩子身上去?
不!绝对不可以!
父债子偿那些都是狗屁,有什么都冲他一个人来好了。
大概是同床共枕的久了,彼此早就已经心意相通。
已经是开春时节,天气却丝毫没有转暖的迹象,大雪夹杂着风雨满世界肆虐,吹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这天,江允瞒着贺寂舟,早早的去了山上的寺庙,却不知,山脚下风雪里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铺满了厚厚积雪的山阶上踽踽独行,一阶一顿,一阶一阶往上。
他双膝跪地,匍匐下去,虔诚叩首,想要赎清自己的罪孽,让神明保佑他的妻子儿女健康平安快乐。
从白天到黑夜,他从山脚跪行到山头寺庙的大殿前,大殿前蒲团上跪着一个女人。
女人眉眼如画,闭目诵经,已经在大殿前的蒲团上跪了小半天了。
殿外天昏地暗,风声呼号,殿内灯火阑珊,寂寂里一段清音流淌。
他狼狈地靠着殿门前的大红檐住,听见女人低低的声音,“佛祖大慈大悲,保佑我丈丈夫贺寂舟平安健康,一生顺遂,信女愿”
“阿允,”
贺寂舟红着双眼,轻声开口唤她,满是惊喜。
女人闻声转头,惊讶地睁大眼睛。
贺寂舟朝她微笑,懒洋洋张开胳膊,“过来,我抱抱。”
江允看着满身狼狈的丈夫,也不由红了眼,毫不犹豫的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不知道是谁的祈祷起了作用,那天起,贺寂舟不再做那些血腥的噩梦,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严重的孕吐不适,生活逐渐恢复正常。
番外二十二
凛冬终于过去,枯枝新绿,春暖花开。
一早,江允被清脆的鸟鸣声吵醒,推开窗户,纱帘随风鼓荡,一束沾着新鲜露水的玫瑰送到她面前。
玫瑰鲜艳似火,后面是一张帅气的笑脸。
“早啊,阿允。”
贺寂舟穿着一身运动装,额角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在窗台下仰头看着她。
“早。”
江允接过玫瑰,凑到鼻端嗅了嗅,幽香扑鼻。
她弯腰低头,在送花郎君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