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许捏捏俞秋的手,“是啊,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生病是怎么捱过来的。”
江淮许想到上辈子有一次换季,俞秋烧,江淮许带他去医院,他情绪起伏异常的大,很少妥协的人像是被压垮了身子,嘴唇和脸色一样惨白得吓人,哭喊着不想去。
“不怕。”
江淮许搂着俞秋,拍拍他的背,亲亲他的脸。
那时候的他也和现在一样,牵着俞秋的手。俞秋陪他去过很多次医院,但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俞秋对自己看病那么排斥。
“我没生病。”
俞秋哭得嗓子都哑了。
江淮许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俞秋没回他,一贯不喜欢撒娇示弱的人主动蹭他的脖子,低声,讨好地诉求,“江淮许,我们就在家追剧,我等会儿就好了。”
晚上也没开灯,就在他们的卧房里面。
江小秋在外面挠门,可能是察觉到不同的氛围,又急又躁地叫唤着。
很久之后,江淮许说:“俞秋,我们不去了。”
他起身给俞秋找退烧药,哄着他吃完,等俞秋退了烧才松了口气。
再后来俞秋生病去医院,江淮许都是用让俞秋陪自己去医院的借口哄他进去。可惜在他去世之前,他还是没能教会俞秋独自一人看医生。
“差不多了,等会儿把药吃掉,住一天院,看看晚上会不会退烧,明天看了情况再决定。”
医生道。
江淮许点头道谢。
医生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可以睁开眼了。”
江淮许笑着说。
上了药的伤口又热又凉,俞秋睁眼,他歪了歪头,问江淮许,“江淮许,我好听话的,没有奖励吗?”
江淮许笑了,他凑上前,吻了下俞秋,“嗯,奖励。”
俞秋睡着后,江淮许才退出病房,把门带上。
下了楼,江淮许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吹风。
过了会儿,他给唐柔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唐柔那边传来悠扬轻缓的钢琴声,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有人用英语交谈着。
“淮许,”
唐柔边往外走边问,“怎么了?”
江淮许猜她可能在哪个晚宴上,他看着远处摇曳的树叶,“妈,我今晚和俞秋不回家了。”
唐柔那边的声音小了很多,也许是走出去了,她问:“怎么了?和齐醒他们出去玩了吗?”
江淮许摇头,他和俞秋身上的伤都挺明显的,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能完全消掉。江声平去国外出差了,唐柔在家,看见他们身上的伤会担心。
所以江淮许想了想,说了实话,“现在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