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儿在床上又当了半个月的“残废”
,突然有些怀念起当时早起绕着山跑的光景。摸着被喂得圆滚滚的肚皮,陶笛儿眼睛转了转。等到中午时光,陶笛儿在宝唯监督下乖乖喝了药,吃了足足两碗米饭,又把唐若琳哄回自己房间继续她的鬼画符,陶笛儿偷偷一笑,二话不说抄起衣服溜了出去。
蜀地的秋天早晚虽然有些微凉,但下午的日头倒是还足,恍然间给人一种正值夏季的感觉。陶笛儿久被困在屋子里,如今好不容易逃入来,看什么都十分亲切。而且她对于唐府的了解也远不是以前的那种连地图都记错的地步了,在唐府里闲庭信步,逛得惬意。
秋季多有果树,唐府也是一样。虽然有很多树木有毒,但陶笛儿小时候在山中住过,认识几样没毒的果树还是小菜一碟。不一会儿就被她找到一颗果树,她看着那树上颗颗红如珊瑚的果子,忍不住小试轻功摘了两个,尝了尝还真挺甜。陶笛儿想了想,不由又跃上去摘了两个,准备回去给唐若涵兄妹带回去。
“喂,你下来!啊?是你?”
陶笛儿在树上正选着果子,听见有人叫自己情不自禁动了一下,被兜在衣襟里的果子一股脑滚了下去,将那树下的人砸了个正着。陶笛儿突然想到古诗中“投我以木桃”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怎么砸的?陶笛儿噗哧一笑,看着那少年捂着被砸到的脑袋狼狈的样子,跳下了树。
“原来是你啊,兔子牙……你娘的病好些了么?”
陶笛儿将地下的果子捡了起来,见少年的样子,不由有些过意不去,将其中一个在裙子上擦了擦,递了过去。
唐杞诺当日并未听陶笛儿叫唐夜暮“四叔”
,而且当时唐夜暮为了陶笛儿安心,是先和唐杞诺去家中为其母看病,是以唐杞诺没有看到唐若涵将陶笛儿抱回逸雪院。后来他完全忙着照顾母亲,今日刚刚腾出些时间,还没来得及找陶笛儿和唐夜暮道谢。
他想起陶笛儿能求动唐夜暮出手医治,便猜想陶笛儿身份不凡。此刻却见她一副眉开眼笑的升斗小民样子,连府里的丫鬟都比她矜持的多,又有些犯迷糊了。
“你……”
接过对方的递过来的果子,唐杞诺有些局促的蹭了蹭,俊脸有些通红,一侧的酒窝微微动了下,低声说:“我娘已经好很多了,上一次的事情,谢谢你。”
陶笛儿见对方神色的确比上次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了不少,知道他所说不假,况且她对唐夜暮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他说没问题自然就没问题。此刻听到少年道谢,陶笛儿不由嘿嘿笑了下,本来想说两句场面话,却突然听见后面一个尖声。
“那个混蛋摘了夫人最喜欢看的果子?!”
那小女婢本是看管院子的,今天上午还被夫人夸奖过的果树上果子少了一半,不由着急。看到陶笛儿和唐杞诺的背影,不由骂了起来。
唐杞诺听身后有人骂,刚想回头就觉得衣袖上一紧,已经被对方牵着跑了起来。陶笛儿脸上红红的,心说要是被人发现唐府少夫人被当成偷果子的,还不得被笑话死?况且眼前这个人好像还不大知道自己的身份,陶笛儿是打算瞒到底了。
“呼呼,可以了。”
陶笛儿擦了把汗,感觉气有些微喘,因为体虚的原因,有些出汗。但她回头就见那个兔子牙少年满脸通红,喘气粗重,不由又有些得意。
“你呀,这副小身板属实应该练一练了!”
陶笛儿姐姐一般垫着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故意装作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唐杞诺未修习过武功,跟着陶笛儿一路狂奔,已经有些乏力,但他正是年少,见一个女孩子竟然瞧不起自己,俊脸不由更红,气得说不出话来。陶笛儿见他凤眸圆睁,知道是这少年开始别扭了,她心里年龄本来要比对方大,此刻也是见好就收。
“我开玩笑嘛,只是你居然没有习过武功,这倒是奇怪。”
这个问题困扰陶笛儿很久了,按理说若为唐氏子孙,就算是家奴杂役也是可以修习武功的啊,可为什么这个少年却丝毫没有武功呢?
“我……”
唐杞诺听对方一开始就触到自己痛处,不由一咬牙,哪管得陶笛儿是有恩之人,咬牙道:“你管得着吗,丑丫头!”
陶笛儿本想关心一下对方,没想到被对方骂了一句。她这些日子已经潜移默化习惯了众人的娇宠,唐杞诺逆着毛来,陶笛儿也有些生气。两个人瞪了半天,最后还是唐杞诺理亏。
“其实,你也不是很丑……”
“……”
陶笛儿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弱弱的声音。
“若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