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威武王长久以来,一直在暗中涉足官盐和战马武器的走私生意。他每年光靠走私,其利润之丰厚,远非府志所能尽述。”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依奴之见,威武王单凭走私官盐,每年便能再入账五十万两白银之多。”
赵麒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瞥了一眼曹威:“曹公公,你似乎对威武王很是了解嘛!”
曹威微微一笑,低声回应:“不瞒陛下,当年先帝在位时,曾暗中指派老奴,调查威武王和他治下的藩地。”
赵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先帝为何要你去查他?”
曹威缓缓说道:“先帝登基前,威武王便对皇位心生觊觎。”
“先帝登基后,威武王便开始暗中扩充藩兵。名义上是听从皇帝调遣,实际上是听调不听宣,完全就是他自家的私兵。
“先帝深感不安,因此命老奴探查其底细。”
赵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你继续说说,关于威武王你还知道些什么?”
曹威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多年来,威武王一直在朝中暗中结党营私,拉拢重臣。因受其贿赂,许多大臣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甚至为他遮掩。”
赵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为藩王,却敢豢养私兵、拉拢朝臣,这分明是有反心!”
突然,赵麒想到了什么,急声问道:“威武王多大年纪了?”
曹威略一思索:“回陛下,应是六十七岁高龄了。”
赵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谋逆篡位的事,这也算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曹威闻言,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陛下,容老奴斗胆一言。想那威武王,年岁已高,他现在所做种种,说不定并非为己所谋,或许是在为他的儿子。”
赵麒眉头一挑:“他的儿子?”
“坊间传闻,威武王之子赵京,自幼聪明绝顶。不仅博学多才,对兵法之道更是了如指掌!威武王对他寄予厚望,非同一般。”
曹威低声道:
"或许,威武王现今所作所为,正是在暗中筹谋,为赵京日后的篡位而铺路。”
闻言,他面色凝重了起来。
曹威继续说道:“前些日子陛下病重时,臣就听闻平南府方向,威武王的藩兵有所调动。”
“恐怕他们是看太子年幼,想着陛下驾崩后,便立刻北上入京,废掉太子,然后再夺取朝政大权……”
曹威说着,想到了什么,连忙躬身:“当然,这只是奴才自己的见解,仅供陛下参考。”
赵麒摇摇头:“朕觉得你分析得很对!你说的这件事,恐怕真相就是如此。”
瞥了一眼曹威,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曹公公,没想到你在这个无人问津的书阁里,沉寂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对大乾的时情如此了解。”
他调笑道:“曹公公,你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
曹威轻轻一笑:“陛下说笑了!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
“对于威武王意图反叛一事,老奴早年间便有此担忧。正巧今日陛下提及,老奴才得以斗胆直言。”
赵麒点了点头,感慨道:“身居闲职十几年,却还能心系家国大事,仍能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实属难得。”
“曹公公,朕看得出你的雄心壮志!放心吧,等时机合适了,朕答应会让你重返大内,再干出一番成绩的。”
曹威闻言一愣,而后重重地跪在地上,磕头:“奴才叩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