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众人的忙碌中很快到了腊八,这几天他们几乎是天天熬夜做糖,这糖刚出世,肯定是要火爆一阵的,等过一两个月估计就好了。
腊八这天,几人紧赶慢赶才空出来一个锅用来煮腊八饭,这天可是个大日子。
早上要赶着制糖,根本没有空缺的锅做这腊八饭,他们几人的饭都是在临时搭的灶台上做的,在那上面做总让人觉得不大重视,只能等到下午再做。
乔言在腊八饭上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所用的食材不一定和古俗贴合,但一定是好吃的。
他要用到麦子,大米,小米,高粱,玉米,各种豆子还有肉,其实就是肉加各种农作物,只要不煮成浆的啥都能往里加。
像玉米,豆子这些已经晒干了不容易煮熟的东西早在前一天晚上就泡好了,现在只等把肉准备好下锅了。
肉是秦峰今天才去镇上砍的鲜肉,他们现在猪还没杀,家里只有腊肉,腊肉好吃是好吃,但煮进粥里到煮熟需要花不少时间。
所以鲜肉才是最优选。
乔言把肉拿出来用热水细细洗了几遍,保证它被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拿出刀来把肉切成大小合适的肉块。
他让秦峰买回来的肉是精瘦肉,上面一点儿肥的都没有,这种肉煮出来才是最好吃的。
鲜肉不能立即下锅,得先用各种调料腌一遍,这里没有料酒,乔言就用了一些自家酿的酒,想来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腌好了肉,水也正好开了,肉下锅,煮一会儿再下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一锅煮出来那味道简直能把人香迷糊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这锅粥才算完完全全的好了,乔言招呼几人过来吃饭,这会儿熬出来的浆都已经做完了,锅里熬着的也还要些时候。
此时就是吃饭的最佳时机。
几人也不跟乔言客气,他们在这里做了好几天工了,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逐渐变得平淡。
乔言每天一结束就把工钱到了他们手里,说了管饭本以为是只管午饭,谁知居然是早中晚一起管着的,就连秦鱼的饭都让赵意天天给端回去。
每天的饭还都是些精米细面,天天都有肉菜,起初几人还颇为拘谨,不敢动筷,在乔言一次又一次的劝说中拘束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特别是两个小崽子,天天吃得满嘴流油,面色都红润起来了,乔言还天天给他们分些红枣核桃的吃,说是补气血。
乔言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还给他家的小黑也盛了一碗,小黑好好一个狐狸,现在都快被乔言养成狗了,给啥吃啥。
乔言也自知委屈了他家小黑,天天晚上不管多晚都抱着狐哄,给狐画大饼,“等爹爹把这阵忙完就给你做好吃的。”
忙了一阵又一阵,小黑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了,这几天都没给小黑洗澡,小黑已经被明令禁止上床了,每晚只能待在自己小屋里。
简简单单一碗腊八饭却把大家都吃得很满足,这饭里面什么都有,还有肉呢!也就逢年过节才吃这么好了吧?
几人吃过饭,又开始新一轮的劳作,熬糖浆的活儿还在继续,乔言则是拖出了好几坨蒜。
这些蒜刚收的时候就把它们全部绑在了一起,吃的时候一个一个往下揪就行了,但是乔言接下来要干的事很费蒜,于是乎索性就拿了不少下来。
没错,他要泡腊八蒜,腊八饭都有了怎么能没有腊八蒜呢?到时候泡好了用来吃饺子,那味道简直是一绝。
乔言给那些蒜都扒了皮,白白净净的蒜一个挨一个全部躺进了乔言面前的盆里,之前他瞎逛的时候买的小坛子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剥好的蒜全部洗净晾干,一一倒入小坛子里,再往小坛子里面注醋,让醋一点点没过蒜,这时才盖上坛盖,加水密封。
腊八这一天把蒜泡上,等到过年的时候就能吃了,那时的腊八蒜泡得色如翡翠,吃起来又酸又辣,只靠那个蒜,到时候的饺子都能多吃几个。
秦母他们不知道乔言在干嘛,问了也只是说在泡腊八蒜,众人不解,这腌菜为何是用醋腌。
秦母在一旁提醒了两句,“言哥儿,这醋可金贵了,咱们这么用是不是……”
秦母的话没说完,但神色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疼。
虽说言哥儿一直以来都是个有主见的,但这醋也着实不便宜,这么用着确实心疼,到时候若是不好,醋也浪费了,蒜也浪费了。
农家人向来爱惜一切食物,虽然知道乔言不是糟蹋却也是止不住的心疼。其他几人也都是如此。
乔言听到秦母的提醒笑着跟她说,“放心吧娘,我保证到时候让你吃了还想吃,你就相信我吧,肯定是浪费不了的。”
看着乔言如此笃定,秦母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大不了就是浪费嘛,年轻人总要在自己能力允许的情况下不断去试错,才知道哪条路该走,哪条路不能走。
其他几人见秦母都不说什么了也就只能把心疼压下去,这是人家的家事,哪轮得到他们来置喙?
言哥儿是对他们尊敬有加,还给了他们很好的待遇,但这都是因为言哥儿本身的素养和大度,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对于乔言做腊八蒜这回事秦峰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儿抗拒,要是做不好,他就多打几次猎赚钱给小夫郎再试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当初去经商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失败了就再来几次,成功了就下次继续努力。
再说小夫郎可是个顶顶聪明的小夫郎,他这么做肯定是胸有成竹,哪里会凭着胡思乱想就上手。
秦峰现在已经是乔言的脑残粉了,小夫郎说什么就是什么,听夫郎的话才会家致富!
秦峰现在一直励志于吃上自家小夫郎的软饭,不过要等到二弟小妹成亲后,他能吃小夫郎的软饭,但总不能拉着一家人一起吃吧?
乔言彼时正在跟着一起做麦芽糖,他并不知道秦峰那张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都藏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