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既是贵客,自然欢迎。”
正当袁北庭以为此事了罢,哪知洪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朋友,别来无恙。”
袁北庭回看向马车之内,能被青羊宫的掌教称为老朋友的,也只有车中那位了。
“嘿嘿,赵永清,你个牛鼻子老道,没想到还活着呢。”
赵永清,青羊宫这一代的掌教,说起他,倒算得是众多道观掌教中的“清流”
。
年轻时曾因不喜龙虎山老天师阿谀奉承皇室的作风,认为他有辱了道教清名,借与老天师辩道之名,上龙虎山将老天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龙虎山的众多老道见天师受辱,气不过,追着他就是一通乱打,结果却连他的一角道袍都未曾碰到,反倒是让他提笔在天师府前的石壁上题了个狗道两字。
即使如今,天师府门前的石壁还能看见隐约浮现的这两个字,导致后来再有人拜访天师府,都是走得山间小道,再无人能从正门得见。
“你个老东西都没死,我当然还活得好好的。”
赵永清一改之前得平和之气,朝着徐玄生叫骂道。
“他娘的,徐玄参,害的老子又破戒了,罪过,罪过。”
这赵永清突然的骂娘,倒让袁北庭不禁觉得好笑。
一旁的谢玄同,听见师傅喊着徐玄参的名字,脸上顿时浮现出震惊之色。
尽管他猜到了车内的老者不是寻常之辈,可也没想到竟是剑仙徐玄参!
稍作整顿,众人穿过山门,一同来到了青羊宫的主殿,无极殿。
袁北庭一行人刚跨过宫门,便见无极殿前有一摇椅,摇椅上躺着一人,虽是一身素袍,但质地却是上乘,一手摇着扇,一手品着茶,好不清闲!
那人一见袁北庭,就赶忙起身上前迎道,更是直接忽视了欲叫师傅的谢玄同。
袁北庭看着向自己快步走来的赵永清,疑惑不已。
这老道士不是最讨厌阿谀奉承之人吗?怎对我如此勤快?
“想必这位就是北境的世子殿下吧。”
袁北庭看着笑眯眯地赵永清,心里有些慌。
“道长认识我?”
“那是自然,贫道之前可还与小世子见过一面呢。”
“嗯?何时,为何我不记得?”
“世子殿下自然是不记得,十几年前贫道在北境城布道,您父亲袁冲邀我去王府做客,恰逢世子出生,贫道可还记得世子屁股上。。。。。。”
“原来如此,道长还真是好记性。”
袁北庭听见,赶忙打断了还要继续说下去地赵永清。
他屁股上的剑型胎记可就只有爹娘和他知道,如今身旁这么多人,要真让赵永清说自己光着屁股是如何如何,让人听了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倒是一旁的张怀钰捂着嘴在偷笑,因为夫人在她出王府之前就将袁北庭小时候的荒唐事跟她说得一清二楚,莫说这屁股上的胎记,就是更离谱的事都有,想来张怀钰倒比袁北庭还清楚的不行。
赵永清顺着袁北庭看去,脸色一变:“不好,那老东西定是去偷我的丹药去了,世子殿下,贫道失陪了。”
随后便朝着一旁的小道跑去。
还边跑边喊道:“玄同,替为师好好招待世子殿下,我去去就回。”
袁北庭看着跑远的赵永清,愣在了原地。
怎得这个道长是如此这般。
随后转身看去,不知何时,早已没了徐玄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