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滽进门就见长姐和吴秀宝看着他,神情复杂,摸把自己的脸儿自大道“没见过如此临风玉树的少年郎”
萧鸢笑着往灶房走,吴秀宝见他朝桌前去,拈起黄澄澄的煎鸡蛋卷往嘴里送,遂走近挨他身边坐,眼里秋波一横“滽哥儿你说,离了会想我麽”
萧滽点头“宝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日后但得银钱丰足,定来为你赎身”
他神情不像调笑作戏,吴秀宝心底一暖,轻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已高兴。”
把手搭到他腿上“早让你来怡春院寻我,不要银钱,怎就不来”
萧滽背脊倏得僵直,隔着锦裤,能感觉到那五根似葱管的指骨暗藏热度,鲜嫩蛋卷无了味道,大腿莫名地颤抖。
吴秀宝显然有所察觉,低低笑语“怕羞甚麽保准让你成为胭脂堆里行走的萧霸王。”
萧霸王他爱听初时对这单薄身骨,他不抱太大希望,只要腿间有一吊就行,总比他以前没有好。
后来现竟远乎他的想像
他现在无比珍惜这副身骨,侧打量吴秀宝的容貌,想想算罢,把她的手挪开,笑了笑“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你明儿就走了还从长计议”
吴秀宝咬牙问“我好歹是怡春院头牌你说,可是嫌弃我”
“不曾嫌弃你。”
萧滽挺真诚地,一指满桌的菜色“这雪庵菜菉豆芽不错,松鼠鱼也喜欢,炖鸡煨肥鸭子更不必说。”
他直接上手,拈颗汤水滴嗒的螺蛳嘬嘴吸,再问“你说我为啥专挑这螺蛳吃”
“为啥”
吴秀宝愣愣的,只觉和秀才说个话,实在是累。
萧滽大笑“因为合胃口啊”
吴秀宝听懂了,不甘道“你说怎样的才合你胃口”
怎样的萧滽凤眸一挑,灶房里那抹婀娜曲伏的身姿,和这螺蛳滋味般又香又辣。
唉长姐他叹息一声,无限惆怅。
吴秀宝看着就来气,小脚一跨坐上他膝盖,一把搂住颈子,凑近耳边笑“滽哥儿我跟你说”
稍顷萧滽面庞浮起暗红“不可不可”
没会儿高声直唤“阿姐,阿姐快点来”
接着“不可不可”
只是挣扎。
蓉姐儿抱着狸花猫的脖子看呆了。
萧鸢拎着菜刀跑过来,咬起嘴唇道“吴秀宝,放开我阿弟”
吴秀宝只得慢腾腾复回原位儿,一面笑“逗他玩呢。”
萧滽站起身蹭蹭往楼上走,萧鸢待没影儿又道“他才多大,你闹他”
吴秀宝抬手捊鬓角,嗤嗤地笑“他才多大他大着呢”
萧鸢睁看她会儿,噗哧也笑了,仍旧回灶房里继续滚油炸茄饼,蓉姐儿走到桌前舔嘴唇,要吃煎鸡蛋卷。
吴秀宝挟块才喂她嘴里,江玉振和李妈也前后脚到。
萧滽从楼上洗把脸下来,神色恢复如常,菜全部上桌,萧鸢抱来最后一坛舍得酒,给众斟满碗儿,共同饮下。
虽是离情不舍,却也都懂天下无有不散筵席,说说笑笑间,一顿饭罢,月已挂梢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