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勋先是愣了下,皱着眉头回想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德琥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诸葛子谦!”
蔡勋呼出一声,“哎呀,一年未见,子谦英武不少!”
蔡勋迎上诸葛巡,关切地问道:“子谦如何,是否租田也尽数被淹了?”
诸葛巡点点头,“天灾不由人,为之奈何。”
“嗐,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大水,迴水竟全线决堤。”
蔡勋叹着气,语气颇为心疼,“对了,子谦兄租的那百亩田租,今年的不如就免了吧。”
诸葛巡心说你还怪好心勒,笑了笑,“不用不用,家中还有些余粮,倒是蔡氏此次损失惨重,巡焉能此时占蔡氏便宜。”
诸葛巡指着大片淤田,“满目狼藉,不知德琥欲如何处置?”
“苦煞吾也,宁可无这糟田,可惜近来地价连连暴跌,压根就卖不出去。”
诸葛巡转过身,看着蔡勋,“德琥要卖此地?”
蔡勋一看诸葛巡,瞧他兴致使然的样子,试探地问了句,“难道子谦想买?”
诸葛巡面上挤出一丝难色,“说来惭愧,德琥也该知道,诸葛氏流落荆襄,已历三载,巡身无长物,尚在耕种租田,听闻近日田价下跌,才有购入想法,否则凭这一日一高之粮价,岂非坐等饿死,嗐!”
蔡勋平日身在行伍,也不怎么关注诸葛氏,听诸葛巡这么一说,再想到诸葛玄也已离世,连俸禄都断了,不免心生一丝恻隐。
拖家带口,立足难啊!
“不知子谦欲购多少土地?”
诸葛巡未急着回复,而是反问,“德琥真有意售田?”
“那还有假,蔡氏良田万顷,哪在乎这点腌臜田地。”
蔡勋得意道。
“若巡将这些都买下,不知道得几钱?”
蔡勋一听,瞪了一眼诸葛巡,心说怎么一年不见,不似之前踏实敦厚了,都学会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