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莲最近连门都不敢出,除了邻居指指点点外,这两日更有忠勇侯府的刁奴站在巷口骂。说他们贱骨头,却天天野参鹿茸不断顿,恬不知耻偷侯府的钱,以为自己是主子。
骂也就算了,还上门吐口水,泼大粪。
“这什么味道!”
只听一声水声,一股刺激的臭味扑鼻而来,闻修仪差点呕出来,仔细一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欺人太甚,当我是什么,我是堂堂忠勇侯世子!”
闻修仪气急败坏,仪态全无,看得舒玉莲害怕,觉得闻修仪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什么风度翩翩都没有了。
如今他们像是任人欺负的老鼠,日子完全没法过了。
“夫君!”
舒玉莲扑到闻修仪怀中大哭。
闻修仪无动于衷,此时他满腔愤恨无处发泄,脑子不自觉想起在狱中被羞辱的种种,院子里的鲜花藤蔓都变得一文不值的碍眼。
他要回去!
他要重新做回忠勇侯府世子!
……
舒云澜重新接回掌府权,发了赏钱下去,府里又恢复往日的井井有条,但谁是真正的当家主母,经过这一遭,府里看得清清楚楚。
舒云澜病一好,老刘就鬼精地来讨好。
“夫人病气尽除,底下的人各个都高兴。大家都说,只要夫人在,这侯府肯定能好起来。”
舒云澜眸中笑意淡淡,“刘先生说的可是实话?若是世子回来,又当如何?”
老刘精瘦的脸上眼珠子一聚,随后,笑眯眯道:“夫人就别吓唬老奴了,老奴只知道夫人对老奴好。老奴这张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刘心里门清,自己现在跟舒云澜是一条船上的,他连世子都打了,就算招了,也是两败俱伤,何况夫人给了他不少好处。
“刘先生是个能干的,我病的这段时间,也有劳你照应。”
“夫人这是说哪的话,那个王妈妈我早就想教训了,多亏夫人给我这次机会,我……”
舒云澜将茶拿起,淡声打断,“这件事你知我知,由你全权做主。”
老刘明白,“夫人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去吧,通知下去,让府里的下人准备准备办喜事。若有人问起,只管告诉他们,侯府要有小世子了。”
“老奴这就去办。”
老刘虽然不明白舒云澜的用意,但却知道怎么办事,立刻大张旗鼓地对外宣称侯府要迎小世子。
忠勇侯府热热闹闹起来,一派祥和景象,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潘氏只知道跟着心情好,还带着舒云澜给的一千两,和王嬷嬷上门看闻修仪。走到门口,却听左右邻居说闻修仪搬走了,还是绸缎庄之前的小厮指路,潘氏跟王嬷嬷才左拐右拐,找到一处十分偏僻的简陋屋子。
一进门就一股发霉的臭味。
潘氏嫌恶道:“修仪,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舒玉莲刚想回答,就被闻修仪制止。
舒玉莲忍了眼泪,左右见潘氏没带松哥儿来,不由得关切,“娘,松哥儿怎么样了?”
潘氏看不得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厌恶道:“好着呢,就在我院子里养着,能不好吗?”
闻修仪看了王嬷嬷的神情一眼,示意舒玉莲先出去,他要单独跟潘氏说话。
“娘,我听闻这两日忠勇侯府要迎小世子,是松哥儿吧?我怎么听说是舒云澜自己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