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瞬间,她眼眶就抑制不住沁出豆大的泪珠,锁骨下方的胸口起伏,看着娇弱无比。
闫姿絮心疼不已,连忙哄着:“柳臻颃是妈的女儿没错,但你也是妈的女儿啊。”
“可是她已经回来了,我就不能继续当妈的女儿了。。。。。。我这两天就搬出去,我不会继续在这里碍事的,更不会影响她和妈之间的感情,我。。。。。。”
柳琪夏说着,便仿佛承受不住般再次扑到闫姿絮的怀中:“妈,我以后能不能常来看你啊,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的。”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
闫姿絮原本那副高高在上的贵妇姿态全都消散不见,此时就像是最普通的母亲般,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眼泪:“谁说你不能继续当妈的女儿,就算柳臻颃回来了又怎么样?怎么能让你搬出去住?”
“可是我继续待在家里,姐姐一定会有怨言的啊。”
“她敢。”
闫姿絮横眉,分神瞧了眼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方式都入不得她眼的柳臻颃。
她保养得当的轮廓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柳臻颃这幅样子根本就不适合在圈子里出现,能够将她接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要是对你有任何芥蒂,那便是她不懂事。”
柳琪夏怯生生的从她怀中冒了个头,泪眼朦胧:“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闫姿絮好不容易将柳琪夏哄好,又吩咐管家端来一盏蜂蜜水给她润喉。
然后她才重新恢复到一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姿态,凝视着柳臻颃那张没甚表情的脸:“你看看你一回来就弄得家里乱糟糟的,就连你妹妹哭,你也只会傻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过来哄哄,还真是个榆木疙瘩。”
柳臻颃歪了歪头,含笑的杏眸对上她的眼睛,温凉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
她轻声反问:“柳琪夏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要哄她?”
“你。。。。。。”
如果不是DNA报告放在那里,闫姿絮真想直接将人赶出去。
“她哭了,你看不见吗?”
“看见了啊。”
柳臻颃摊摊手,温凉的嗓音茫然无辜的很:“可她哭关我什么事情?”
闫姿絮看着她的脸,稚嫩却温凉的眉目间的情绪敛着毫不收敛的讽刺,平白令人觉得刺眼至极。
“你就算是被养在山上,这些人情世故也不懂?”
闫姿絮惦念着早就准备好的打算,深呼吸,尽量平复暴躁的情绪:“算了,你既然已经被接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在宴会上公开承认你,不过。。。。。。我会说你和琪夏是双胞胎,当年出生时不慎将你丢失,现在才找回来而已。”
柳臻颃凝视着她们并肩坐在一起的母女两人,没有出声。
倒是柳琪夏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无声息的朝着她挑眉,明目张胆的挑衅。
柳臻颃没有理会,更是直言不讳:“不好意思,师父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并无姐妹,只有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哥哥。”
“柳臻颃。”
闫姿絮重重的拍在茶几上:“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说,在这里撒谎骗人是什么毛病?看来从小在外面长大的孩子,果然是一副下等人的德行。”
“我说的是。。。。。。”
闫姿絮根本就不给柳臻颃反驳的机会,语气加重了两分:“我告诉你,你也别不情愿,就你这幅做派,就算我们承认你,圈里也没有多少人看得起你。与其到时候你处处碰壁,连累整个柳家跟着你丢脸,倒不如让琪夏带着你,少走点弯路。”
“可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柳臻颃不解的眨眨眼,眼神噙着几分清冷坦然却又笃定的姿态:“我命中无姐妹,强行添亲,会对我寿数有损的,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呢。”
客厅里再次出现一刹那的安静。
柳臻颃身上蓄着某种无形的气势,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一种从内到外的笃定和信誓旦旦,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皆可掌握,她说出来的所有话语都会如数实现。
不知为何,闫姿絮看着,心头有种惴惴之感。
最后,柳臻颃还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而且柳琪夏印堂发黑,天生断眉,人中窄狭,是亲缘淡薄的面相,和她亲近者必会遭祸的。”
柳琪夏听着这番话,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泪珠一下子便滚了下来,咬牙切齿:“妈,你看她。。。。。。”
“不哭不哭。”
闫姿絮被折腾的头疼,强行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狠狠的瞪了眼:“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如果你再敢胡乱说话,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说完,她眼不见心不烦的连忙摆手:“管家,抓紧时间送她回房间,不到晚餐不要让她出来。”
“好的,太太。”
因着刚刚的事情,管家也不敢轻易得罪柳臻颃。
他凑到她跟前,用近乎尊重的态度:“小姐,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