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来唐家住的时间极少,每回见到都是一副勾笑的温和模样,这会儿起火来,佣人吓地胆战心惊,先知先觉道:“啊,好!”
李茯苓得知消息,正往这边过来,裴子兮跟在她身侧,惺惺作态道:“伯母,您慢点,没什么事的。”
李茯苓仿佛没听见似的,由保安带头疾步往前走。
她担心的可不是别的,阿朝才受了棍棒没几天,背上缠绕绷带的伤,连洗澡的时候都要避开水,怎么还能去那么冷的池子里浸泡?
别说一般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爸下手还没个轻重。
后院宽阔的走廊上,一边是宏伟的挑高建筑,一边是十多米成排的罗马柱。
气派的法式门庭别墅,视觉感拉满。
几人快走到目的地时,唐朝已经横抱着半梦半醒的慕斯晨,大步朝正厅方向走来。
女人身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勉强保暖。
李茯苓看向儿子湿漉漉的脸,他神情淡漠,没见多余表情,尖上几滴清水,还在顺着他精致俊美的侧颜往衣领里蜿蜒流淌。
“阿朝。”
李茯苓愁眉不展,“你怎么样?”
“朝哥。”
裴子兮立于罗马柱边上,小声喊道。
男人眼角朝她睇去,凤目凛冽,薄唇挂上一抹阴兀的冷笑,“子兮,等我忙完,找你好好聊两句。”
裴子兮眸光闪烁下,唐朝虽是笑着说的,可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暖意,裴子兮甚至认为,他把这件事归咎到了她身上,下意识便说,“不是我……”
脱口而出之后,她连忙噤声,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男人只撂下这么一句,不见半点废话,径直从她身侧走过去。
李茯苓皱着眉,从中嗅到一丝不寻常,质问道:“子兮,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啊。”
裴子兮肯定不会承认,她自问做的滴水不漏,也料定那名佣人不敢讲实话,“伯母,我一直都同你待在一起,要不是保安来通知,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怎么能和我扯上联系?朝哥为什么要误会我?难道就因为我昨晚说了慕小姐两句,她就在朝哥面前随意诬陷乱栽赃我吗?”
李茯苓见她一脸的委屈无处诉,心里升起的怀疑很快打消。
这里是唐家,又不是远在京城的裴家,裴子兮怎么可能买通她手里的佣人?
李茯苓象征性拍了拍她的肩,算作安抚,“行了,你朝哥具体也没说什么,谁知道他要找你聊什么。”
裴子兮蠕动下菱唇,经李茯苓这一提醒,她反倒觉得是自己做贼心虚才会起了臆想。
…
回房后,唐朝把慕斯晨放入按摩浴缸,男人调好水温,用喷头在她周身到处浇水。
温暖的热度席卷,她浑身的寒意逐渐驱散,慕斯晨坐在里面,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将自己瑟瑟抖的身体蜷缩起来。
唐朝一脚踢过旁边一张高脚凳,坐上去后,左腿踩住搁脚架,从头到尾把她淋个遍。
“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