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听说过关于许知秋的一些事情,那天师父把她赶出房间,她并没有先去搬书,而是先去找了风宣。
一番打听,得知了师父的遭遇。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就堵着一把火,一把无名之火,很想质问一下当事人,凭什么?
如今她逮着机会,得不到她认为合理的解释,她是不会放人的,事后哪怕师父怪罪,她也不会后悔。
她深吸一口气,用她觉得最为合理的语气,有条不紊地问责。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选择那个时候离开?我师父尚且年幼,那个时候离开,后果是什么?你这个师父会不知道吗?”
“师父她最忌讳欺骗,你倒好为什么欺瞒我师父整整六年,这么的,你脸大吗?”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师父,脆弱又敏感,仿佛破碎的冰河,无法复原。”
“你把我师父的信任置于何地?”
“你又把她的依靠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
“她那么信任你,你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可以把话放在这里,我现在所说的一言一行,我会录音,我也不害怕你去找师父告状,冒犯的责任,我担,后果我负。”
许知秋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手指紧张地搓着,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纠结。
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脑海里早已想好了说辞,最后面对这样情景时,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她自然知道,被最信任的人欺骗是什么样的滋味,她惊讶于眼前生的事情,那些话语,从眼前少女口中说出,竟有一丝别样的意味。
她知道那个选择不好,也知道在当年查明一切真相的时候,她就应该回来。
她无意间瞥了一眼,眼前稚嫩的少女,明明年少尚在成长之中,说出的话语,透露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不弱长者的气势,属实让她心头一紧。
这样的叶如初,竟然给了许知秋一种,在面对言尘的既视感。
“怎么?您老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吗?”
看着许知秋的样子,叶如初的心里替师父感到不值得,她自嘲一笑,言语里满是讥讽。
“也对,您当年走的时候,想必也没有考虑过什么?”
“我同姐姐的态度一样,只要师父不问起,你休想再出现在这里,现在请你出去。”
许知秋嘴唇紧抿,双手握拳,心里像是做出了无数次的挣扎,最终开了口。
“你说的很对,被最在乎的人欺骗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其实,从诈死之后,我就后悔了……”
“你们说的也对,我当时确实有更好的选择,大可以于她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解释,可能都是徒劳的,她回来是想求得尘儿的原谅,弥补她的缺失。”
“当然,你也放心,我接受任何人的质疑和谩骂,也接受尘儿的不原谅。”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给人判定死刑之前,总可以解释的,不是吗?”
许知秋说话时,声音里明显带着,强烈的颤抖,到底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几句话便说清了关键点。
她坦然认下罪责,道清此番是来求得原谅的,也接受不原谅的结局。
“为什么总在做完事情之后才去后悔,这样有什么意义?沟通就那么难吗?”
“总会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