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新年还没过去,言队就听不懂人话了?”
许知秋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听得懂。”
她轻声回应着,快走到她面前,屈膝跪了下去,这个动作牵扯到身后的伤,疼的她脸色一变,很快恢复如常。
看着她的动作,许知秋脸色一沉。
她刚刚说的是过来,不是跪着,是她表达不清楚,还是她理解问题不行。
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逐渐冷了下来,眼底更是漫上了几分不耐。
“言队这是耳背呢?还是听不懂人话?”
闻言,言尘顿时一噎。
她抬眸,正对上师父那黑如锅底的脸色,赶忙惶恐不安地低着头。
她这不是不知道师父为何生气,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总是对的,结果,好像加重了师父的怒火。
看着两人僵持不下的局面,叶如初赶忙把师父从地上扶起,把她安置在床上,自己跪在师父之前跪的地方。
她想的很简单,师父身上有伤,不能跪,那她替师父跪着,总是可以的。
许知秋被她的操作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傻傻的,好生可爱,这一点,倒是与她那师父一般无二。
她看着地上的她,下意识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她即使是跪着,脸上仿佛有光,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觉得这是一份折辱。
清秀的外表之下,褪去了初见时的稚嫩,有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少年之气。
洒脱又张扬,带着些许意气风。
这样的叶如初,倒是给了她一种恍惚感。
仿佛穿越时间洪流,与当年的言尘相互交叠在一起。
那一瞬间。
她竟感觉眼前的少女,便是穿越时空的言尘,那时的言尘亦是这般,一身少年气质,待人谦和,自信又张扬。
她代师受罚的她,心里升起一股错觉,是不是她提出责罚,面前的少女亦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如此想着,她便淡淡开口。
“小如初,我且问你,如若我当真要罚,你是否会……”
话没说完,叶如初便打断了她。
“不会!”
说话时,她的声音很果断,神情里带着少有的坚毅。
没等她有所回应,叶如初早已俯身请罪。
“请师祖恕徒孙直言,除了恩师之外,无人能让我明知无错,还去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