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薛剑更纳闷了,“老子虽然跟他见不到几天,但生活费可是按月定时给的啊!照老师这麽说,我儿子晕倒,是老子没给这个生活费造成的”
沈新竹虽然有这个怀疑,但是没直接回答。“监护人的义务,我希望薛家长了解。如果有资金方面的问题,我会申请学校发布补贴基金。”
“他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大半都用在这小子身上,到头来说老子没给”
薛剑的脸红似关公,看着沈新竹,“读个破书,一个月七百还养不起了”
临清中学不算有名有势的学校,学生们普遍生活费不会太高,七百对于这些普通孩子来说,足够了甚至多了些。
薛洲的情况,全班都知道,一件校服走天下,靠暖宝宝过冬,连吃饭都得蹭隔壁班的。
绝对不像个有生活费的学生。
就连沈新竹也会有这个想法,时常带些保暖给他戴上,在学校食堂也私下让食堂阿姨给他多呈些。知道他倔,明面来的,都好比像是施舍。伤了自尊心。
由薛剑这一说,感到奇怪却放下心来。原来不负责的家长,终究会心疼孩子。
薛剑摸着下巴的胡子,思考了一下,脸色又变了色:“他妈的,难道给老子在外面养女人了”
“他才十七。”
“我得问问他!”
薛剑这刚一说出口,又被沈新竹拦住了。
“薛家长!”
一向很有耐心的沈新竹深吸了口气,笔直的站在薛剑的面前,“多给孩子一些信任,关系就会缓解很多。”
薛剑擡了擡头,看沈新竹严肃的脸庞,哼了一声。最烦这些文绉绉的人。
“好好好,我他妈信任他,谁他妈信任我啊真憋屈个事了,老子的钱飞了不成”
薛剑叉着腰,脑海中闪过个事。
这钱,当然不是他亲手交给那见他就跑的崽子。
经过手的,还能有谁。
妈个b。
敢吞这笔钱!薛剑转身朝着另一边来的过道看过去,本应该站在那裏的中年妇女和一小孩儿,现在不见了蹤影。
“老子不打死她!”
薛剑吐了口唾沫,撩起大衣,向过道那边走。那神情路人都不敢多看。
沈新竹看着他骂骂咧咧的离开,也没去过问,推了推眼镜框。转身进病房,一擡头,墙边上站着一人,手倚着墙,好像站了挺长时间。
没等开口,这人甩了甩发麻的手,眼神不自然的移开,两步飞速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嗯。被偷听了。
沈新竹摇了摇头,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杨棉……很奇怪。
…
每天的夕阳好像都一样,仔细观察好像又不一样。
今日的夕阳比平时的更加绚丽,在洁白环境中铺洒了一层金光,桥上的灯光被掩盖住显得更加微弱,但又能在灯光下清楚看见风中带起的尘埃颗粒物。
杨棉背着把吉他站在光秃秃的树下,由于对着夕阳,皮肤变成了古铜色,一动也不动,从远处看,根本看不清楚树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