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眼角怔愣了下,看起来很懵你还会做饭吗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没见陈泽野下过厨。
而且按照他从前那种大少爷脾性,实在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以前确实不会啊。”
周围人来人往,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簌簌作响,和混着电流的促销叫卖起,陈泽野很担心她会被碰到,长臂伸过把人圈进怀里,下巴亲昵在她头顶蹭了蹭,温热气息灼灼喷洒,但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么
他用吊儿郎当的轻松语气,眼尾那颗黑色泪痣松散耷下,似在逗她“我呢。”
想在我们安安这儿评个三好男友。
不会做饭可不合格啊。祁安没忍住被逗得笑了下,唇畔两个梨涡很浅,咕哝了句“什么啊。”
陈泽野难得松下一口气终于笑了。
多笑笑吧宝宝。”
宽厚的掌心擦过她头顶,祁安质很好,软乎乎像某种小动物,“会好起来的。
从市出来之后,陈泽野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那边,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前,最近他们都住在一起。
进厨房之前,他把小姑娘抱着放在沙上,捧起她的脸蹭了蹭,话语里怎么都是不放心“在这乖乖等我好吗
祁安
悄悄抠了下掌心“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陈泽野弯唇笑,纯黑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厨房这种地方不是你该进的。”
沙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都是陈泽野买回来哄祁安开心的,他拿起其中一个小兔子,放进祁安怀里,又有些幼稚地嘱咐起来“在这好好陪我女朋友。”
如果她偷偷难过了,我会找你算账的。
厨房出轰轰的机器运作声,陈泽野不知道从哪翻出个有些滑稽的围裙戴在身上,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刚学不久,就连最基本的切菜动作都不是很熟练。
逼仄空间里,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显得格外违和,淡白色烟雾滤镜般添上模糊,祁安的眼眶也在不知不觉中湿润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这些呢他到底还为自己做过多少事情呢
可无论做了多少,他好像都很少提起,不邀功也不炫耀,就这么默默付出着。
他最近真的瘦了好多,眼下乌青愈严重,后背两块肩胛骨突得明显,可他还是她所有的温存和体贴都展露给她。
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自己,他是不是就不用过得这样辛苦。
他是不是就会像从前一样随性自由。
陈泽野弄得都是比较简单的家常菜,但味道意外还不错。祁安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她不想让陈泽野过分操心,捏着筷子硬逼自己吃了很多。
陈泽野伸手把她嘴角的油渍擦掉好吃吗
祁安很捧场地点点头“好吃。”
陈泽野笑了“那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啊。”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六点,外面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宽敞明亮的玻璃窗反射出两道身影。
陈泽野把祁安抱着放在自己腿上有什么想做的吗
祁安眼神空洞,呆呆地不知道在看哪“我想去睡会儿。”
这其实是出事后她第一次真正睡着,陈泽野和她挤在一张床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松软的被子大部分都盖在她身上,陈泽野靠在后面轻拍哄着,卧室里面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小壁灯还在工作,女孩的面孔被柔和勾勒,胳膊没
有安全感地环住他的腰,呼吸清浅,每一寸都戳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处。
她还是在不断梦魇,呓语中断断续续在叫他的名字,陈泽野侧颈立刻贴近,安抚着小声回应,让她放心睡,自己会一直陪在身边。
可就在几个小时后,祁安还是爆了第一通情绪。那时候她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从梦中惊醒,陈泽野起身去帮她倒水。
就在离开这短短几分钟的间隙里,搁在床头的手机翁文不过两声震动,不知名的号码过来一条短信。
原来姜韵怎么都无法接受这次处罚,回到家后,病的母亲又胡乱朝她了一通脾气,双重打压下,支撑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悉数坍塌,她在那个狭窄且潮湿的出租屋里选择割腕自杀。
救护车来得很及时,她勉强保住一条性命,可舆论很不友善,真相被演变更改,一切责任莫名其妙落到了祁安头上。
黎北地方小,事情就像蘑菇云般迅酵扩散,不知道又是谁将祁安的联系方式泄露到网上,一些不知情的人开始站在道德最高点指责批判。
大量谩骂短信涌入,里面的每个字都很恶毒,直指她仗着老师的偏爱,非要把人逼上死路。
陈泽野很及时地把她手机拿走,可祁安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劈里啪啦砸下来,淡灰色床单濡湿浸透,她胳膊紧紧抱住膝盖,背影单薄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丝胡乱黏在额前,她茫然地抬起头,鸦黑的睫毛被沾满泪痕,每个字音都在颤“陈泽野。”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出痛苦的呜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肯放过我啊。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