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也在打哆嗦。
游船回转,原路返回,桥洞下好像反而风小点。桥下的虹光灯管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又被水面反射回桥身。船从桥下过,人如同置身于光影幻境。
夏维说:“河水静躺在桥下,一片泪光盈盈的蜜意柔情,荡漾在铁石心肠的身下。”
吴浩一愣,这话听起来有点肉欲的暧昧:“嗯,有文采。”
“什么啊,人家泰戈尔的诗,我换了几个词,把湖水改成河水,把山改成桥。”
“哦,”
吴浩心想,泰戈尔得哭死,“那我也改改:如果你一定要当那变幻莫测,永不停留的河水,就让我化身为桥吧,用那不变的耐心,等待你千年后的回归。”
“谁写的?”
“不知道,过去在明信片上看到过,就模模糊糊记住了。肯定被我改得面目全非。”
“又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夏维笑。
“我哪有这水平。”
吴浩拥着夏维,看她巧笑倩兮,不由的心头爱意涌动:“我愿化身石桥,千年守候,等你从我身上踩过。”
“哦,我可不轻哦。你想当第一个被女人踩死的男人?”
“千百年来,女人都渴望被心爱的男人压在身下,有哪个被压死了。”
“压跟踩不一样……”
夏维一时找不到准确的用词。
“受力面积不一样。”
吴浩笑着给她补充。
夏维在劝业场边上的宾馆里开着房间,但是两人却另外夜宿海河边上的高层酒店,落地窗下就是海河,两岸灯火辉煌,往来船只穿梭。摩天轮,又称“天津之眼”
,在夜色中,银光闪闪,如一轮巨大的圆环凌空悬于水面,桥下水光灯影,互相辉映,景色既壮观又妖异。
落地窗前有一排半人高的红色栏杆,配着青铜的铁花,深红带金色流苏的窗帘,房间风格奢华。
吴浩倒了两杯葡萄酒,一杯递给夏维。
夏维肚子“咕”
的叫了一声,吴浩哈哈大笑。
“笑什么啊,人家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