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衛松這下聽明白了,心裡大約覺得葉彩唐這是測了個寂寞,但是葉彩唐是夏樾的人,他不敢說不滿駁夏樾的面子,只是鄭重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
葉彩唐道:「人若是被嚇死,全身血液會涌去心臟,從外表是沒有明顯症狀的。所以若是要確定姚老爺是否被嚇死,需要剖屍檢查。」
姚衛松臉都白了。
夏樾也有些意外。
他以為葉彩唐跟著父親學習,最多也就是學了一些驗屍的技巧,對各種死亡傷情的分析鑑別,沒想到還能剖屍。
他見過一次葉明解剖一具屍體。
雖然是為了替死者伸冤,找出兇手,但那對人的心理承受力也太考驗了。
夏樾自持也是個見過無數死人染過無數鮮血的,而葉明看起來只是個斯斯文文的瘦弱書生,但他毫不猶豫的用鋒利的小刀劃開了死者的胸腹。
血幾乎是立刻就涌了出來,然後葉明完全打開了胸腔,將死者身體裡的血舀了出來,再將他的內臟一樣樣的拿出來……放在一旁,專注而認真,好像面前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塊石頭。
和他一起看葉明解剖屍體的幾個捕快當場就跑出去吐了,而葉明很淡定的說,第一次看的人都這樣,很正常。
那一次,夏樾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得以維持六扇門捕頭的尊嚴。
此時,劉沙和王統都向葉彩唐投去了驚疑的,不信的,恐怖的目光。
而夏樾忍住了,畢竟有外人在,他若是都質疑葉彩唐,豈不是叫人笑話。
你連自己的手下的能耐都不信任,那誰還會對葉彩唐的能力,和她說的話表示信任呢?
於是夏樾略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姚衛松見夏樾點頭,本來就白的臉更是瞬間一點血色都無。
「不可,大人,萬萬不可。」姚衛松連連擺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損壞。家父猝死已是不幸,是我們做晚輩的沒有照顧妥當,若是連屍都不能保全,那我愧對列祖列宗,以後死了,也沒臉見他啊。」
古往今來,人之常情。
葉彩唐一點兒也不意外。
就是她那個相對開明的年代,大部分人也接受不了死後還要被開膛破腹,一個土葬改火葬的政策推行都十分艱難,甚至有人以死相逼。
更何況是現在,那是犯了大忌諱的事情。
「這個我自然知道。」夏樾道:「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需要剖屍檢驗的。就算是需要,也要你們同意才可。」
家屬不同意,夏樾也不能強行把人爹的屍體搶了去開膛,說到底,你家這到底是意外還是謀殺,看你們自己想不想求一個明白。
姚衛松擦著一頭冷汗連連道謝。
爹已經死了,要是夏樾非要剖屍檢查,怕是要把他娘也氣死。
夏樾道:「目前從令尊遺體上看不出太多線索,我想去看一看他昨夜休息的房間。還有,我要見一下令尊的八姨太。」
姚衛松連連答應,現在只要夏樾別提把他爹剖屍的事情,別說見一見八姨太,就是把八姨太送給夏樾,那也是可以的。甚至還可以搭一個七姨太。
姚衛松親自將人領到了一個精緻的小院子。
姚海峰的八姨太薩又心,就是住在這個院子。昨日姚海峰在薩又心房中留宿,如今,薩又心是嫌疑最大的一個,就被關在偏房。
第51章治標不治本,春風吹又生
薩又心長的很好看,青蔥水嫩的年紀,雖然不施粉黛,眼睛紅腫,但依然遮掩不住的楚楚動人。但她又不是嬌媚的類型,五官標緻中還帶著點英氣。
葉彩唐看著都覺得我見猶憐,心生疼惜。
「咳咳。」夏樾輕咳了一聲,轉頭低聲道:「你注意點,不要一副比男人還登徒子的樣子。」
雖然不會被人打,但是有點丟臉。
葉彩唐心虛的擦了擦嘴角,嘴硬道:「我沒有。」
不過她在村子待了五年,村子裡雖然也有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但無論家裡多寵愛,每日也是要幹活兒的,洗衣做飯下地都是日常。穿著打扮也比較粗糙,偶爾裝扮,用的也都是廉價劣質的脂粉飾,和富貴人家的姨太太不能比。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果然是有道理的,再不濟不用幹活兒,臉洗的乾乾淨淨,也漂亮許多。
「大少爺……老,老爺。」薩又心看著姚衛松,又看看夏樾一行,面上十分委屈。
老爺不在,大少爺也就不再是大少爺,自動升級成老爺了。現在的大少爺,是姚衛松的長子了。
如果姚海峰還在,無論犯了什麼事情,她的待遇都能好點,畢竟她現在是正受寵愛的,不是一日夫妻,撒撒嬌也還有百日的恩。
但現在姚衛松當了家,這些日常就讓原配看不慣干不掉的姨娘,正愁找不到機會一個個料理呢。
姚衛松對父親留下的姨娘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只不過剛接手,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罷了。
「這是六扇門的夏大人。」姚衛松板著臉道:「夏大人是來調查父親的事情的,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老老實實的,不許有半句假話。」
薩又心連連點頭。
正巧,此時管家從外面匆匆忙忙進來,看樣子,是有事情找姚衛松。
姚衛松從昨夜起到現在,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忙的沒坐下來喝一口水,管家也一樣,而且隨著天亮,姚海峰過世的消息傳開,親朋好友都會6續上門,他只會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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