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抄起柜子上的摆件,鬼鬼祟祟地往阳台走去,借着外头的光,看清楚了欧以屾的脸。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甘棠,转过身来,将手里的烟掐灭,散了散身上的烟味便走进了房间。
“你,”
甘棠警惕地握了握摆件,问道,“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里干嘛?”
“刚结束完手头的事,过来看看你。”
欧以屾没有隐瞒直言道,“自从你逃跑失败后,我们还没见过面呢,我有点想你了。”
欧以屾不提逃跑的事还好,他这一提甘棠气得肝疼。
“你早都算好了,故意让我在大门前白高兴一场。”
甘棠咬着牙道。
欧以屾避重就轻地回道:“加德只是日常行使保护座庄园的职责。”
甘棠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小声嘀咕道:“随你怎么狡辩,你就是打定主意不会让我回去。”
“是啊,不会让你回去的。”
欧以屾伸出手,用手背划过甘棠的脸颊,淡淡道:“我不能把软肋交到别人的手上,要么我把它藏起来,要么我自己亲手把它毁掉。”
说话间欧以屾的指尖划到了甘棠的脖子,修剪整齐的指甲还是在甘棠的皮肤上留下了触感,最脆弱的部位掌握在别人手中,生命被时刻威胁着的毛骨悚然让甘棠不禁打了个寒颤。
欧以屾轻笑一声,手上一翻转,握住了甘棠的下巴,“你似乎很害怕我会选第二种。”
甘棠心中腹诽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怕死?更别说欧以屾现在展现出来的难以捉摸,没准真会杀了她。
“你放心,不会杀了你,所以才大费周章把你困在这里,我总得把逆鳞藏好不是吗?”
说着他吻上了甘棠的唇瓣。
他身上自带一股冷冽,仿佛是死神落下的吻,冷冰冰地点在了甘棠的唇上,叫她四肢百骸如坠冰窟,忍不住一哆嗦。
“你很怕我吗?”
欧以屾平和的脸上裂开了一丝错愕,很快他收回了手,审视地看着甘棠,徐徐问之:“我很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甘棠自己也记不太清了,就是很突然的、那种心悸消失了。
“大概是最近吧,我不太确定。”
甘棠如实回答,她随口道:“或许是知道了你让甘罗顶缸的事吧,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远了。”
欧以屾若有所思片刻,迟疑道:“你是在为你弟弟鸣不平吗?”
“没有。”
甘棠道,“那是你们之间相互利用的事,你给他行了便利,终究会找他讨回报。”
欧以屾沉默良久,他似乎被什么不愉快的事困住了,眉头皱着,眸中的神也不太清明。
甘棠戚戚然地退后几步,与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欧以屾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眼神一瞥,说道:“那小乖你不更应该留在我身边吗?亲了自然就近了,近了自然就护着。”
甘棠瘪瘪嘴,心里想得是亲信也有被弃车的时候,亲了疏了不还是一样的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