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每一个地方他们都做过。
书桌,餐桌,浴室,厨房,床上。
一整个晚上都在混沌里度过,两人的体温都升得异样高。夏棠被喂过好几次水,坐在书桌上仰起头,和面前人接吻。
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下巴流过,经过乳尖,又随着皮肤冒出的汗一同蒸腾。
大腿和大腿交迭,陆霄眉骨的伤口擦过她的皮肤,微痒的触感仿佛擦过心头。
接连不断的高潮侵袭神智,夏棠身体被撞得一颤一颤,性器滚烫地插在小腹里,含糊不清地浑身战栗。
从后,从前,有时候擦过花蒂,酥麻直直传递到小腹深处,乳尖被含吮得发肿。她的指甲都快掐进面前人的背肌里,划出血痕。
只是皱着脸,感觉自己又快哭出来。
模糊不清里,好像有人在她耳边问了什么。
她浑浑噩噩,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喉咙嘶哑地含糊呻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哀求声。
这就是,关于这天晚上最后的记忆。
-
第一次,在做爱之后,夏棠还会做梦。
梦里是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是某一年的元旦,雪下得很早,管家在休一年两次的年假,不在陆家。陆霄在国外,宅子里的老佣人们也大多趁着闲暇,忿忿请假回家看望家里人。
除了夏棠,她要准备来年的升学考试。
在A市这样的地方,她的成绩勉勉强强,要考上普通高中都需要加油努力。
她父母有事要回外婆家,把她一个人留在宅子里,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少看电视,好好穿衣服,不要在外面乱跑。
他们过叁天就回来。
宅邸里留下来的佣人都是没成家的年轻人,趁着管家不在,又没有多少工作,偷偷结伴去了市中心,把钥匙交给夏棠让她看家。
保密的报酬是,之后回来给她带快餐店的超大份全家桶套餐。
有这样的好事,夏棠答应得格外麻溜。
没有其他人在,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房子里打滚,还可以坐在客厅,边吃微波炉加热的肉酱意面,边看付费频道里的动画片。
结果下午,她坐在客厅地板上安营扎寨的时候,本来应该在国外待到新年后的陆霄却突然回来了。
轿车开到门前,黑西装的秘书送他下车,在门厅处弯腰。夏棠听见男人低声的交待,以及陆霄不耐烦的回应。
她还来不及端着盘子撤退,陆霄就已经把人轰走,自己走进客厅,和地毯上满脸都是番茄肉酱的人对上视线。
夏棠心虚地睁大眼睛瞅回去,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电视机里正在放《马达加斯加》,她机灵地在地上铺了报纸,姑且没弄脏地毯。
那时陆霄十四岁,从小就有着张又漂亮又傲慢的脸,本来就很烂的脸色看着更难看,在客厅环视一圈,摆着张有人欠他钱的神情问她:“其他人呢?”
夏棠眨下眼睛,经不起推敲地扯谎:“都——请假了。”
“哦。”
他没起伏地应一声,全身覆着一层“逆他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