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却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且去看看,这有人命的事,还是要问个清楚才好。”
袁养成留了两个活口,又从那滚地虎胡彪口里问出所有,自然不怕这两位大人问。
只是那个顾大人总把两只精光四射的眸子看过来,让他不由暗自留心,知道这位顾大人眼力高,显然是从四个贼人的伤情尸痕上,就判断出了他出手的功力与手法。
果不其然,当顾城看到两个活口也被他用截脉打穴手弄成残废后,缓步过来,低声问道:
“北派的手法偏重,南派的手法偏巧,小哥是辽东双侠的弟子,还是太行山陶真兄的高徒?”
见问到师傅陶真,袁养成连忙重新施礼,却是江湖上后辈来拜前辈的礼仪,口中也恭敬的说道:
“顾师叔在上,晚辈是陶师的劣徒。”
“哈哈,好个陶兄的劣徒,你想打我的脸就说!就你这手法和力道,比起你师傅,也就差了些控制,险些个让我怀疑他们三位,有一个来了呢。”
顾城知道是故交之徒,心中高兴的同时,也暗自惊讶眼前这年轻人在武学上的天资不凡,并且不免去和自已家里那位做个比较,最终的结果却是:
“需比过才知!”
说清问明之后,这案子就好办了,一个时辰后,袁养成就走出了府衙,上马回家。
不过,路上的他却眉头微皱,心中也有些踌躇:
“这事做的是爽快,可有些祸根未除,顾叔说的对,那过山风一伙怕是会寻我报仇,只我一个倒是不怕,可月娥她若是受了伤损,可是我的罪过,且回去商量下,看她肯不肯去顾府上住。”
昨天晚上的打斗把王月娥吓的不轻,难免动了些胎气,袁养成回到家时,她正在床上静养。
见丈夫归来,不免问些这那,养成自然把能说的都说了,最后才抓起自已夫人的手,把担心与应对缓缓说出。
“这。。。这些贼这么猖狂吗,那顾大人家里方便吗?”
王月娥很懂事理,倒也没有过于抵触。
“顾婶也是武学名家,而且你顾家姐姐也很厉害,到了那里,有他们照顾你,我才放心。”
“啊,你不和我同去吗?”
王月娥听的很明白,所以自然来问。
“我想去访下敌踪!多则半年,少则两月,我就能赶回,你放心就是。”
袁养成眼中寒光闪过,心里话:
“与其让贼找我,不如我先去除了他们!”
夫妇两个商量定了,第二天便收拾了一下,上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许氏带了一个叫春杏的小丫头陪了女儿前往,而袁养成亲自驾车,直奔顾府而去。
这顾城人在九江府上当差,家却是扬州这边的,所以并不算远。
日头刚起一房多高,袁养成已然驾车来到了扬州城内,走大道,拐小巷,见朱门,观小院。
顾城这家并不大,却胜在静雅之上,前后两进的院落,一家三口的人丁,所以袁养成一家的到来,骤然让这小院热闹了许多。
顾城领了养成去厅内喝茶,顾夫人带着月娥、许氏与丫头春杏去了后院,安排住的地方。
“顾叔,真的太麻烦您和婶了。”
客厅内,袁养成是由衷的感谢。
“袁贤侄不用客气,令尊我是久仰大名,却未能得见,你那师傅、我的陶兄倒是见过几面,可每次都是匆匆,总是不尽兴,真是憾事。”
顾城眼中无奈之色流露。
又叙几句旧情,不免说到了贼踪:
“顾叔,过山风这伙贼里有几个高手?”
“这过山风三个字一个是形容这伙贼滑溜,是出入如风的意思。另一个,这也是三个匪首的简称!过,是号称雁过也拔毛的毛三手,此人应该快六旬了,不仅内外兼修,而且手法快捷狠毒;山,是号叫一肩担两山的单重,此人年有四旬,身高过丈,生的是力大无穷,铜皮铁骨,一身的横练功夫已然登峰造极;风,这是一位女匪首,都叫她风二娘,据说最是年轻,又常以青纱遮面,人人知她轻功剑法双绝,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相貌身份为何。”
顾城一一道来,把这三个匪首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眼见袁养成听了陷入沉思之状,顾城想了想又道:
“贤侄还是和我去九江一行,待我把公事安排一下,咱们爷俩一起去,想来擒他们还是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