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贼又等了等,才从暗处转出,认了路径方向,朝着袁养成家的方向潜了过去。
他们有李四画的庄内路径图,上面又特意标示了他家的位置,自然不会迷路,很快就到了袁家墙外。
这墙只有一丈左右,却是青砖垒就,很结实的,这几个贼转到后门外,仍然是由那钻天猴子跳进去,然后悄悄的开门,然后待人进来,再慢慢合上,又嘱咐那滚地虎在这里守着,他们三个就要向前院摸去。
那梅花手林远忽然作个手势,止住那两人,又指了指眼前这空地,及周边刀枪架、石锁等物,然后三个人凑去墙边低语。
“这院里怕是有个练家子,怎么办?”
林梅花手林远问那俩人。
钻天猴人瘦,脾气却烈,就见他眼光生恶,齿缝里出声:
“师兄怕个甚,乡下土把式而已,我们谁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夫?若碰上了,做掉就是。”
“还是小心些好。”
那刺牡丹却盯向那边的草靶,看了看摆放距离,心中吃惊。
因为她就是以暗器透骨刺闻名,自然晓得这腕力准度的练法,刚才看了那草靶距离,自已可是没有办法打到的。
这三人继续前行,穿过中门,走过回廊,直奔中间那大屋,却见有间窗户里火光一闪,灯亮了。
三贼一惊,各展身形,梅花手扑向墙角暗影中,刺牡丹移步缩身藏去一口水缸之后,而钻天猴子却一点地,身子斜飞而起,直奔厢屋房顶,却是他自忖术高身轻,更想着去屋顶上看个清楚。
只是任他身法轻快,总有衣袂带风,凭其身小体轻,也有百斤左右,落去房顶,总有震颤传远。
就见那窗口内刚燃的灯光呼的又灭了,这一下,三个贼心中就有了吊桶打水般的上下难受起来。
可他们分开了,那钻天猴无奈,只好再来口技通声,这回却是鼠叫吱吱,有长有短,意为询问。
只是不等那梅花手林远回腔,那刺牡丹眼尖,猛不丁一眼扫过屋顶,却发现不知何时那钻天猴候昌身后站起一个人来!
“候昌!你背后有人。。。”
这女贼立时出身冷汗,再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了,尖叫起来。
而那钻天猴子也是冷静,他一听之下,心中骇惧,却并不回头,脚下用力,就要跳下去,同时右手探向背后,去抓自已的单刀,只是耳边冷笑声里,风来如刀,刮的脖子上的肉都疼。
他知道要坏,可此时脚下已然点起身来,只好空中勉强扭身,却也不去抓刀,把手臂一甩,来个手挥琵琶的鞭手,抽向风来之处,不可谓反应不快。
只是袁养成有心算他在先,功夫又远在他上,又怎会被他抽上?略探臂,出两指并肩一点,那贼人的胳膊就软垂了下去,快抬脚,轻用力,呯一声,就把这候昌踹下房去,扑通一声,立时摔晕了过去。
而此时,那梅花手与刺牡丹才刚刚从隐身处扑出来,而仆人住的屋内已然有了动静与问声。
同一时间,后门处那滚地虎也抓了鬼头刀向这边跃来,却是他舍不得女贼朱红姑,要来救她,好一起走。
袁养成在房上看的明白,微一提气高声喝道:
“都关紧了门户,不要出来。”
而他自已却已然如鹰般,直扑下来,直奔身材高大的梅花手林远,不想那女贼朱红姑见了却心中大喜,甩手间,三点寒光一闪而来,直奔空中的袁养成。
她是趁你势落难收,给你来个暗箭伤人总无常!
由此足见这女贼的狠辣与手法的快捷,换一般人,空中下坠的瞬间你怎么躲?除非拿兵器拨打。
可袁养成两手空空,他又能如何?
就在这一瞬间,就见了真功夫,就见他眼中精光闪烁,窥个仔细,见是三根透骨棱刺,六七寸长,锐利无比。
而且,上奔头颅,下奔腿,中间打的是胸腹,端的是狠辣无比。
不过,自从袁养成跟陶真习了内功而来,他每日里又勤修了缀,不仅目明耳聪,这反应也较之常人快上很多。
就见他空中猛的一缩,就将偌大的身躯缩成三尺的球状,自然避开上下两路,同时伸手一捉,就捏住了中间那枝,顺利落地的同时,再轻轻弹出,成功让扑来的梅花手林远来个懒驴打滚才躲过。
噌的一声响起,却是那刺扎入廊柱上的声音,不等那梅花手翻身站好,袁养成一步迈来,追风扑虎,两只手作虎爪就拍了下来。
林远也素以掌上功夫闻名于盗众,能开碑裂石,此时见躲已不及,又偷看到朱红姑已然侧面扑来,便发一声低吼,扎个低马之步,使出举火烧天之势,要挡住劈抓的两掌。
只是他高估了自已,低估了袁养成!
咔嚓一声,是右手臂被劈断,呯一声,是前胸被袁养成后手的劈爪换推掌后,所击中的声音。
这一掌可是蕴了内力的,当时就将他的胸骨震碎,心肺击毁,口鼻喷血,踉跄向后几步,就坐倒下去,口中嗬嗬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眼见的难活了。
这时,那刺牡丹朱红姑才刚刚扑到,见了此景,不由俏脸发白,手中的短剑都拿不稳了,又怎来争斗?
就见袁养成缩手进袖,就势用袖一卷,立时卷住那伸向自已肋下的短剑,然后猛的往旁边一带,立时把这女贼带个趔趄,再探出左手,作凤眼拳式,照其太阳穴上就是一击。
啪的一声脆响,这女贼立时眼神呆滞,身子扑出几步,慢慢栽倒,抖动几下身躯,就再也不动。
而到了这时,她眼角鼻下才有血迹流出,却是脑子坏了,这血流出却慢。
“红姑!你怎么了?啊,我要杀了你!”
正这时,那滚地虎才把粗笨的身体搬来这边,却正好看到相好的倒地,自然生恼,一边大叫,一边举起那鬼头刀胡乱来劈。
只是他这本事最差,这几个还一个个躺下了,他又能撑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