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突然的冷喝,对詹元恺来说,都已经是十分疲累了。
“你何苦还要替宣国这么卖苦卖累。”
江蓁从屋后现身,她静静地凝视着詹元恺,神情平静:“不知砍了那手能否活下来。”
“……为什么你脑子里都是那么恐怖的方法啊!”
詹元恺还没说话,智能终于忍不住嚷了出来。
“毒素已经蔓延了……军医说,除非有解毒药。”
“所以……你要死了吗?”
江蓁淡淡道,心里却不由叹息了一声。黑刀防备太严,以至于她没法从他身上下手,并未拿到解□□或者药丸。
“……恐怕是。”
詹元恺苦笑。
“可惜了秋梨。”
江蓁吐出这么一句站起身来,转过身不再看他:“如果你就这么认命地赴死的话,我只会认为秋梨信错了人。”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詹元恺身体虚浮,视野又不清楚,想着去抓江蓁,却是什么也看不清,只得焦急道:“公主殿下,您要去哪里?”
江蓁并未停下步子,她只淡淡道:“当然是阻止拓跋泽的野心。”
她丢下这句话,就飞快离开了房间。
都已经这个状况了,要怎么才可能阻止得了……詹元恺苦笑。
“陛下,如今该是加紧进攻宣国的时机。”
黑刀拱手向拓跋泽道。
拓跋泽攥紧了拳头,冷笑:“他们竟然敢来掳阿尧,我定要让他们死得难看!”
拓跋泽将捏紧的拳头狠狠地往桌上一砸,首先掀开帐篷帘门走了出去。
因着詹元恺的大伤,宣国被打得元气大伤,城门即将被破了,就在拓跋泽一鼓作气准备了梯子,准备侵入高大的城墙闯进去时,他定睛一看,只见那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白衣女子,她身形单薄,有如个靶子似的站在城墙上。
拓跋泽身形一震,不由痴痴地望着那身影不动了。那身影是如此熟悉,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到底是谁——
“阿尧……”
他喃喃着,脸色大变,抢过其中一士兵手里的梯子,就要往城墙上爬,却见那身影有如折翼的蝴蝶似的猛地坠落而下,拓跋泽站在梯子上,眼睁睁地望着那身影直直地从他身边坠落而下,他脑袋“嗡”
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〇壹伍番外之一
战争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只因拓跋泽有如游离冤魂一般跌跌撞撞摔下了梯子,颤抖着双手捧起了地上少女染了血污的面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膝一软就这样跌跪在了血泊中,失魂落魄地用手指执着地擦拭着江蓁脸上的血污。他眼睛里再无其他,只余下江蓁一人,也不顾现在是正在战争中,而他所站的位置有多么容易受到袭击。
“陛下!!陛下您清醒一下,现在还在正是最佳进攻好时机!”
黑刀忙不迭地呼唤着,想唤回拓跋泽的心智,但对方却只是呆呆地跪在血泊里,捧着那女人的面庞,也不嫌脏地用自己宽大的衣袖擦拭,黑刀反手一刀刺入偷袭拓跋泽的人心口,皱了眉头,心中恼怒地“啧”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