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妈,谋杀我,又救我,我活下来后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她的死亡。
失落是有的,我本想从乱步这里找到复活的原因,找活下去的理由,但希望还是落空。不过仅是从残缺的左腿推理出这么多的信息也早已够得上“大师”
的称号,所以只是失落还谈不上失望。
“要吃团子吗”
乱步指着包装盒里最后的一个红色团子问我。
“吃。”
红色的是红豆味,那刚刚他吃掉的绿色应该是绿豆味。
不,应该还是抹茶味。
团子糯香却不算黏牙,就是味道有些甜了想喝点茶中和一下。零食旁是中岛敦中途端来的茶,我端起杯子要喝,又想起前久生的事,于是又放下。
乱步才吃完零食就被一个电话叫去破案,一开始还闹着不去不去,在沙上撒泼打滚。
这阵仗让我想起在我家沙上滚来滚去的富江。
国木田像个操心的妈妈跟在后面劝说“这次让敦和你一起去,不必担心迷路的问题,案地距离这里也挺近的,不会花太长时间。”
“我不要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冷死了,不去。”
说罢开始咔吧咔吧嚼薯片。
国木田不肯死心地继续诱哄,不过效果甚微。
他真的是我认识的国木田吗原本刻板认真的老师居然变得如此刻板认真
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再想想乱步那个神乎其神的推理异能,估计侦探社接到的高难度委托都需要他的帮忙吧。既然如此,像现在这样任性和耍脾气也是有资本的。
不知为什么竟生出了一丝羡慕之情
就这样闹了大致半小时,乱步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乖乖去查案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
真是有魔力的电话,打电话来的人应该是比乱步更有权威的人吧。
这么说来,附和这个条件的人应该是
社长
乱步离开后,接待室里又剩我一个人,大家都好忙啊。
我拿出手机刷了几分钟后愈坐立不安,先前束缚着脑子的那股飘乎乎的醉意也差不多散去,该走了。
先得去和国木田作别。手放在门把手上欲转时,门锁比我的手快一步先转了。
织田作之助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现这段时间遇到他的频率很高,而且要么是要去一个地方时遇见,要么是要离开时遇见。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清枝小姐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需要委托的事吗”
我把对国木田解释过的话对他复述一遍,突地想起“织田先生收养了几个小孩”
“目前是十个。”
没想到我话题跳得这么快,他的神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好好回答了问题。
我“好多”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之前织田先生不是送了我海豚玩偶吗我想买点玩具或者零食给你的小孩,不过不清楚你收养的孩子共有多少人所以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脾气温和的织田作之助难得皱起眉“不用。”
我有些尴尬“不喜欢玩偶和零食吗”
“那个海豚玩偶是我送给你的,是为了让你开心,不是为了让你回礼。”
我半天没说出话。
“清枝小姐其实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给你的礼物,想对你好并不需要用等价或者是价值更高的东西来替换。”
忘记了是如何结束与织田作之助的对话,从侦探社出来后脑子一直嗡嗡地响。织田作之助无意间戳到了我的痛处,说是痛处也太矫情,应该说是我对待爱情一直以来的观念。
我一直觉得恋爱就是双方的互相索取。会有一个人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地对另一个人好吗
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在我看来这种事情是不合常理到荒谬的。
恋爱和婚姻不过是披上甜蜜外衣的交换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