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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兴业叛主四（第2页）

“管事，我不会为我自己开脱，但你我不过是因利益驱使而相互协助的，请周管事不要大谈恩义，认罪既可。”

寇中毫无羞惭的意思，轻轻说道。

“你还有脸这么说话？……”

周敬十低微的声音透着怒气。

“今日不谈道义，这些事恐怕周管事一个人也说不明白。”

寇中平静道，“我来此就是让管事您认罪的，其他事一概不问。”

“我现在死路一条喽，不认也没办法！”

他长叹一口气，停顿许久，才开口道：“我认罪。”

寇中笑了一下，但没出声。

“好。你肯认罪就跟我出去，但具体数目还得和议事厅那帮人说清，这些事我没资格过问。行了。”

说罢，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周敬十起身。

“能等一会儿么。”

周敬十道，“就一会儿。”

寇中轻轻叹了口气：“可以，但成先生等不了太久。”

“我明白。”

周敬十闭着眼睛，后又说道：“我想死得明白点……问你几个事。”

“问吧。”

“你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过忠诚对我？”

“周管事今日应该清楚了。”

寇中有意不去回答。

“你出于何心加害于我？”

寇中思索半，认真回应：“我只想摆脱你的钳制。”

“我的钳制？”

周敬十逼问。

“您可能觉得我在说谎，但我实实在在体会到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助长了我对权势的渴望，几乎变得无可救药，”

寇中呆望着脱了皮的墙面，好似在自言自语。“只要我感到有必须服从的东西，心中便会生出桎梏；不管那人对我有多仁义，我也会像在荆棘中活着一般，时刻刺痛着。无论怎么推延时日，都无法逾越。”

“恐怕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最终只能为人唾弃。”

“只要我为之义无反顾，总有一能达到顶峰，彻底摆脱它。”

寇中将目光重又投到周敬十身上，对他的言辞似乎了怒。“但周管事见不到了。”

寇中故作得意笑道。

周敬十回以冷笑，将头转向别处，便缄口无言。

平静了一会儿，周敬十整了整衣服，未曾与寇中搭话，径直大踏步走向门外；寇中气愤一笑，只得随后跟来。

周敬十被下人们解送到议事厅，寇中在一边将事向成从渊交代后，默默退下。“站着。”

成从渊背对着他，漫不经心似叫道。寇中只得站住，却慌得紧，手心霎时挤出大些汗珠。

“没啥事，主子要亲自赏你，去里屋见见主子。”

“啊，是。”

寇中答应一声，这才吐了口气；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朝成从渊一躬身，低着头前行。无缘无故怕他什么？寇中心里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