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会继续,把我带去什么地方推倒,撕光衣服占据一些他期待很久的东西。
但他突然推开我,用手擦拭着嘴唇,目光变得寂静如原始丛林的月光。他回身从吧台里捞出一瓶威士忌,咬开塞子一股脑的灌下去。
他的脸变红,目光却更冷,他笑了起来,声音里的嘲弄令我有些不自在。
他漫不经心的晃荡着身体走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
他垂着头,从我身边经过时,低声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离开狼盟,因为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复仇,我不想跟你为敌。"
像一针细长的针,从我的头顶一直扎进心脏,被钉住许久说不出话,直到他推门,外面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挥洒进来。
"
格瑞丝!"
我霍然转身,"
以后我,可以追随你吗?"
他停下,背影在阳光里伸了伸懒腰,轻笑道:"
你是在同情我吗?"
"
不。"
我也笑,"
只是请求你收留一个无处可去的男人。"
他回头,冲我扬扬下巴,示意我到他身边:"
我很小时就说过,莫比哥哥的话我总会听。"
车停在远处的山丘上,但可以清楚的看见,维拉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抱靳少伍,他像个重生的天使,找到了属于他的快乐天堂。
我坐回车里,任格瑞丝给我系好安全带,他戏谑的问我:"
想哭吗?"
我笑:"
一点也不。"
我记得,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他不要我报仇,要我照顾母亲。
他是如此爱母亲,即使被她欺骗,为她付出生命--因为她的快乐,是他最大的心愿。
维拉少爷,我愿意,用一切守护你的幸福。这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至死不渝
暴烈之情番外之晴天
我叫莫比,至于姓氏在狼盟里是个禁忌,常年不提,被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都遗忘了。
我有双墨绿色眼睛,出了监狱后也没剪过头发,已经披散过肩。我喜欢晴天,最大的享受是在万里无云的时候躺在温暖阳光里,闭上眼睛做做白日梦。
格瑞丝为此大惊小怪,不断絮絮叨叨,说在强光下即使不睁开眼,眼皮阻挡不了紫外线也会损伤视力。
我报以他懒散到极点的笑容,甚至到最后连勾嘴皮子的力气也省下,我行我素不改。
不晒太阳你会发疯吗?——我还记得格瑞丝压制着愤怒,做出鄙夷神色的模样。
那倒不会——我摇头,手拍打身上洁净的白色衬衣,一本正经回答他,但会发霉。
我经常莫名其妙担心自己发霉,从内部开始阴湿腐烂,甚至能想象尸体被虫蛀得千疮百孔,我想那可能是一种精神病态的强迫症,或者只是为自己的荒唐懒惰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格瑞丝在我面前总像个孩子,生气时瞪眼睛嘟嘴唇,怒气维持不了三分钟,又变回棉花糖般的状态,软趴趴粘腻腻甜丝丝。
莫比哥哥——他这么叫我时,眼睛眯成一道狡猾缝,用兴奋愉悦的语气说道,以一个经常亲密接触阳光的人来看,你的皮肤得天独厚的白皙。
被视的冲击强烈,遍体微微泛麻。
老实说每当这时候我都为自己在狼盟里的微妙地位感到尴尬,狼盟内部乃至整个黑道都传言我是格瑞丝的情人,我也多少有些以性伴侣自居的觉悟,但他没动过我。
别说上床作爱,连非必要的肢体接触都没有。但言语或眼神,总是直接火辣,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宗教信仰,让他具备灵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