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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跟莫比碰面，他看着我：“很适合你，格瑞丝少爷。”

平淡笑容下，疏离和防备。

莫比的行动越发频繁，但他不得不提心吊胆，害怕被我查出那些我早知道，并且始终替他隐瞒的人马。

事态发展至此，我，和狼盟的暗部，变成他屁股上的刺，道路上的绊脚石。

截获的信息里支持他的那批人提出五花八门的刺杀方案，包括把我淹死在色拉油里，全数被莫比否定。

是时候，给他一个机会，也许，那也是我的机会。

一切顺利，就像早就打包好行李，决定搬走就立刻人去楼空，我带着暗部叛离狼盟，以高超的反追踪技术隐匿了行踪。

不出所料，狼盟内部大乱，戴乐焦头乱额到束手无策，居然不得不将维拉作为人质送进监狱去跟其他帮派合作。

随后得到的消息让我坐在窗台前愣了一整天，莫比跟着维拉进了监狱。

我彻头彻尾估量错了一件事，在莫比心里，复仇的重量远比不上我的弟弟维拉。

（3）

监狱那地方，能让莫比呆吗？

答案是可以，我像只脱水的章鱼，无所事事瘫趴在桌上，压着散放一堆的照片，歪斜着脑袋眼睛正可以看见大量照片的唯一主角。

慵懒，惬意，舒适伸展着四肢，躺在被高墙铁网下，略带弧度的嘴唇洋溢着心满意足，墨绿色的瞳孔里映出金发少年挺拔的背影。

他的放松和平静，让我夹杂酸涩的欣慰，我喜欢看见他此刻的模样，即使不真切，无法碰触，但我想守护他真实的快乐。

“格瑞丝”

，从少年时代就跟随我的副手霍尔克敲门进来，“从狼盟独立以后，我们的经济链条被掐断，已经快到运转困难的地步，尤其是对‘黑森林’的监视，和那两个人的保护更耗费大量资金。”

“钱吗？”

我无精打采用手撑起脑袋，“我会想办法。”

“那个男人值得你如此？”

“不知道。”

我打了个哈欠。

无聊的日子，漫长的人生，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可以争权夺利，可以寻欢作乐，也可以为一个人付出不求回报。全看个人选择和喜好。

“钱的事你有什么计划？”

霍尔克的个性就是认真死板。

站起身，舒展下筋骨，认真考虑片刻：“我打算去卖身。”

暗箱操作一次竞卖，很像古老的奴隶市场，最后价高者，得到一个精通刺探，暗杀，武器操作，会开坦克和飞机的雇佣兵。

局部热战就像地球的皮癣，无法根除，方兴未艾，此起彼伏。子弹呼啸火光漫天的时候，我总分神去想他此刻是不是悠然自得，在阳光下，目光不动声色追逐着维拉。

闲暇时，我也招待新朋友，友好周到热情——宾波作为特派员，尽职尽责访问了黑森林监狱，我对他的哲学修养充满敬佩，乐意跟他探讨研究人的肉体极限问题。

门打开我的新朋友表现出对我的热切思念，几乎声泪俱下：“该死的，到底还要怎么样？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他跪坐在地上，我蹲下身配合他的视线，微笑道：“嘿，伙计，别激动，我可从来没对你做过什么，对饮食不满意吗？”

“维拉杰立卡，他是自愿，他说过绝不报复。”

他说话不住颤抖，很奇怪，虽然赤身裸体，但房间温度不会让他感到冷。

“跟我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没关系”

，我拍拍他肩膀，“你不是还对他身边那个，墨绿色眼睛的男人的表示过兴趣吗？”

“那，又怎么样？”

“不太好”

，我颇为无奈笑道，“我会有点不高兴。”

“你这个疯子！我什么都没对他做？”

“所以我会放你走，不用担心。”

我手指摩擦他胳膊时，发觉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说话算数，只要把这个插进你热衷于开拓的地方，你就可以走了。”

看他表情呆滞，石头般僵硬的纹丝不动，我不得不拉起他的手，把特意订作的东西放进他手心里——乍看就像火箭筒，粗长夸张的假阳具。

离开前我没忘记鼓励他：“加油，离开这个封闭空间的日子，完全取决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