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说:“这是你的事,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话,我如果问了,那叫强人所难。”
他说这话时的口吻异常轻松,带着些许玩笑的意味。林世桉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攥着赵思礼的那只手:“你觉得自己没立场?”
赵思礼浅浅蹙了下眉。
在他看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想为人知的秘密。他原本也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他觉得没必要,认为这是尊重,是和人相处中必要的分寸感,可林世桉却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思礼低头看了眼落下来的手:“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林世桉摇头:“我不想曲解你,可你从始至终都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他凝着赵思礼:“你不想耽误我工作,不要我的房子,也不让我掺合你买房,你和我分得这样清楚,可你当初——”
他突然一停,及时止住没有牵扯出另一个人,却转身独自朝前走了几步,继而停住。
赵思礼还在原地。
视线在半空撞了一下,林世桉已经大步走了回来。他将人抱住,搂得一点缝隙都没留,过轻的嗓音混在风里,听着不太真实,问赵思礼:“他哪里好?”
刚刚的对视早在很多年前其实就有过一次,但那时,赵思礼看的人不是他。而是擦着他轻飘飘扫了过去,落在了从另一边跑来的秦怀身上。
那时赵思礼才刚上大一,距离林世桉上次见到他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半年足够发生很多事,也就是在那个暑假,赵思礼和秦怀谈恋爱了。
朋友撞他,问他看谁。
他转过身,说:“没谁。”
“我想看看,你究竟会不会打给我。”
其实一开始,林世桉什么都没想要。
从他第一次见到赵思礼,就知道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可他贪心,一旦尝到甜头,就很难忍住不想再要点别的。
就好比他和赵思礼的这段婚姻。
起初,他并没奢求赵思礼能够给他什么,可当赵思礼开始有了一丁点回应他的意思,他就开始得寸进尺,想要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
秦怀没什么好的,他也一样,哪怕到了今天,他骨子里的劣根也依然存在。
尽管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能够从许多地方得到赵思礼的消息,可那天的确是个巧合,是意外。
那晚发生的事不在他预料之内,但不管那之前他怎么想,那晚后,他都不打算跟赵思礼这么算了,哪怕秦怀没有劈腿。
所以,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不管赵思礼答不答,怎么答,哪怕他现在说后悔,林世桉都不可能放开他。而对赵思礼而言,当他决定和林世桉结婚那一刻起,秦怀这两个字就和他彻底没了关系。
林世桉说他算得生分,但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在他看来,几束花带来的麻烦远远比不上民宿项目正常推进,可当林世桉闷在他颈窝,蹭着他的皮肤,说他很难过时,赵思礼突然放弃解释,改用手臂在林世桉身后轻轻抚摸。
好久才说:“下次不会了。”
大约是林世桉给得太满,赵思礼让他抱着,心都跟着重了起来。